耶律绪头一次遇到像盛兮这般的女孩,如他们草原儿女般机敏,大胆,却又比他们更多了些深沉心思与果决!而这样的心思与果决正是他想要的。
可惜,这世上并非他想要什么就能拥有。
阿澄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唯一的至亲之人,他不能拿阿澄的性命做赌!
这几乎是瞬间便做出的决定,耶律绪恢复了最初的平和,笑着对盛兮道:“没问题!既然盛姑娘想要实惠的东西,那本汗送盛姑娘就是!如此,也算是对盛姑娘救命之恩的感谢!”
盛兮笑笑,表示接受。
这样才好嘛!虽然她佩服这小子的大胆,但胆儿太肥也并非都是好事,总要就事论事的。明目张胆地想抢亲,可有问过她?
彼此再次达成统一,平楼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忍不住看了盛兮一眼。别说耶律绪,现在就是他对盛兮也是佩服至极。
敢在他人地盘上,同一个部落的大汗如此“讨价还价”,盛兮的胆子才是叫大!
最后几个挣扎的敌人被处理,战场来不及打扫,盛兮便带着耶律绪一行人去寻李长誉与耶律澄了。
令她意外的是,李长誉这边竟也遭遇了小部分追兵。
看着两个人浑身是血,盛兮与耶律绪几乎是同时下马奔了过去。
李长誉一脸警惕地看了眼耶律绪,见盛兮朝他暗暗摇头,他方才朝一侧迈了一步,避开耶律绪,迎上盛兮。
“姐姐!”李长誉见到盛兮那刻,原
本晦暗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盛兮目光快速在其身上扫了一遍,声色低沉地问:“受伤了?”
李长誉憨憨一笑,道:“小伤,不打紧!”
相对于缺胳膊少腿来说的确是小伤,但伤口太多,若不及时止血,会造成贫血、休克、昏迷以致多脏器官功能衰竭。
李长誉见盛兮始终拧着眉,便对她又道:“我用了姐姐给我留的药,很管用,早就不流血了!”
盛兮点点头,抬眸看了眼面前这个过年不过十五,却已然成长得有担当的大男孩,心中甚为欣慰。自然,这欣慰中还有说不出的心疼。
怎么说都是自己从死门关里拉扯回来的孩子,感情多少有些不同。
“过来,我帮你重新上药!”盛兮没再管耶律绪兄妹二人,径直拉着李长誉离开。
而这边,耶律绪在看到耶律澄浑身是血时差点就要绷不住,还是耶律澄快速对他说“这都是李长誉的血”,方才止住了对方放火。
“阿澄,你怎会在这里?你可知大哥有多担心!”看到妹妹安然无恙,耶律绪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耶律澄心中有愧,亲眼见识过战争残酷后更是自责不已。若以往,她定会找各种理由搪塞耶律绪,但现在她不会了。
“大哥,对不起!”耶律澄垂着头,咬着牙对耶律绪说出这三个字,“对不起,要不是我逃婚,族人就不会有今日之灾!若我答应了嫁过去,我们部落也不
至于落得现在这般境地……”
耶律绪看着似乎一夜间长大的妹妹,叹息一声说:“你有没有逃婚,都不会改变这一结果。阿鲁坤野心极大,就算你嫁给了他儿子,将来我们塔古部落也会落入他的手!”
耶律澄含着泪抬头,恨恨道:“阿鲁坤他到底想做什么?”
耶律绪嗤笑道:“自然是想吞并我们,之后再进攻黎国!”说着他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盛兮与李长誉,眼神一时晦暗不明。
阿鲁坤的野心已经窥见一斑,只是黎国那么大,他当真能一口吞下吗?自然是不能,因为阿鲁坤也不是傻子,一步步蚕食他还是会的!
“对了大哥,你们是不是与阿鲁坤正面交锋了?他真的不可战胜吗?”耶律澄一想到那些被砍杀的族人,心中就忍不住害怕。
耶律绪笑了笑,抬手在耶律澄头顶轻轻摸了摸,说:“是人都有失败的时候,阿鲁坤也一样,他不会是不可战胜的!大哥告诉你,之前对峙,大哥便一箭伤了他!”
“当真?那他死了吗!”耶律澄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
耶律绪勉强一笑:“可惜,只差一点就射中要害了。”
因为距离实在太远,那一箭仅是擦伤。他甚至能看到阿鲁坤接住了那枚箭,一把将其折断。
当真是,太可惜啊!耶律绪心中不由得再次叹息。
而他不知,因为他这一箭阿鲁坤最初并未在意,却在后面感染。等他带着人去原先关
押巩夏等人的军营去寻药时,结果发现军营不仅粮草被烧,就连药库也都被偷了!阿鲁坤只当自己人中有了内贼,一气之下,那感染的伤口反倒更加严重起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眼下有件事他需要同阿澄确认,便是有关盛兮的事情。
提到盛兮,耶律澄原本带泪的脸上顿时有了笑容,她对耶律绪道:“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