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洛神医的话,盛兮便也没再多问,剩下的问题等回到住处再说。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城,一辆接一辆满载的马车看着尤为显眼。
沈安和听到消息抽身出来,见到众人不禁嘴角勾起。
盛兮见他这般微微一愣,旋即意识到什么,当即问他:“所以,一开始你就已经打算好了?”
话是问话,但盛兮已然笃定。
人都已经到了,沈安和自然不会再隐瞒,便点头道:“嗯,自我离京前便已经开始准备。”
“为何?”盛兮问。
与其劳师动众来这里一趟,在京城举办不是更省事儿?
沈安和说:“因为你说你喜欢这里。”见盛兮要说话,沈安和又道,“而且,外公他们也想趁此机会外出游历,毕竟他们能出来的时间不多了。至于孩子们,他们总有独自外出的那天,我们能带的时间也不剩多少。”
盛兮想反驳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嗓子眼儿里。撇开沈安和第一句,后面的话她的的确确无法反驳。
她视线看向那头正忙碌着卸东西的众人,所有人脸上不见疲惫与抱怨,唯有兴奋与开心。老人家虽还在斗嘴,但他们眼中的喜悦却是不假。孩子们叽叽喳喳,正吵闹着要去那雁丘关上瞅一瞅。至于其他人,正在感慨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以及雁丘关的宏伟与肃穆。
盛兮收回视线,乌湛湛的眸子直视着沈安和,问:“因为我写的那封信?”
沈安和没否认:“是,不过只是其中一个缘由。”
盛兮挑眉:“还有其他理由?是什么?”
沈安和目光如炬,深深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因为,我想你。”
盛兮挑起的眉梢一点点落下,那双顾盼生辉的明眸里,隐隐跳出一抹不受控的情绪。她轻轻眨了眨眼,将微张的红唇合上,片刻后忽地粲然一笑,似那夏日里最艳丽的花,这一刻美得极是嚣张。
她红唇轻启,巧笑倩兮,说道:“沈安和,你这辈子便只有我了!”
待一行人将东西卸下,又简单吃了些东西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天。
跟过来帮忙的人早已经忙碌开,两位老人虽说有药物撑着,但毕竟年纪摆在那儿,晌午的时候休息了多半个时辰。而等他们醒来,便听到外头几个孩子正叽叽喳喳地问沈安和问题。这其中,实属盛光远问题多。
“姐夫,能告诉我你是如何让那鞑靼人同意边境线整体向后退了二十里的吗?还有那些赔款,每年的朝贡!”盛光远眼睛亮亮地注视着沈安和,此时此刻,沈安和在他眼中完全就是不输姐姐的大英雄!
沈安和笑着揉了揉他脑袋,说道:“因为我们胜了,他们败了。”
“这个我知道,我想知道最主要原因,还有你是如何同他们谈判的!”盛光远道。
“最主要原因嘛,”沈安和看着他,目光柔和,“因为我们军队打了胜仗,这便是最主要原因。你要知道,弱国无外交,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他人欺你,无非觉得你软弱可欺,加之怀璧其罪,你所拥有的每一样好东西对方皆想占为己有。人性自私,侵占掠夺在所难免。你若想不被侵略欺辱,唯有让自己变得强大,哪怕以生命为代价,也坚决不能退后一步。如此,方能让对方看到你的狠,看到你的决心。也如此,对方才会心生畏惧。”
盛光远经过国子监的学习,已然懂了其中道理,用力点了点头:“嗯,姐夫,我明白了!”
“至于具体如何谈的吗?”沈安和轻声一笑,随即将谈判中的一些技巧说与了盛光远。
一番讲解过后令盛光远对沈安和愈加崇拜,直拉着对方不松手。
只是沈安和并非真的无事可做,在同他们呆了一会儿后便又去处理事情了。
等到了晚上沈安和回来,同盛兮再次碰面,她问他道:“父亲何时会来?”
沈安和说:“要晚上三日。婚礼的东西需要准备一两日,等他到了,便可以举行了。”
“嗯。”盛兮点头,忽然抬头看向沈安和,星眸微转,“相公,对婚礼我很期待呢!”
沈安和闻言暗暗轻呼一口气,因为盛兮这句话,他只觉心中熨帖。
他于心中道:“你喜欢便好。”
沈榷比他们预计来得要早了两日,看其风尘仆仆模样,明显是快马加鞭赶来的。
虽辛苦,但在看到儿子与儿媳时,沈榷只觉这点辛苦压根不算什么,同沈安和说了两句话后,便径直丢下他去找盛兮了。
没办法,平楼一直给他传消息,说盛兮的沈家枪如何如何了得,一点都不比他最盛之时差,直令他内心抓心挠肝,想着能亲自过来看看。
如今终于有了机会,他又如何能放过!
不过,在沈榷看盛兮舞枪之时,盛兮看了眼他的腿,问道:“父亲,你的腿能骑马了?”
她今日见到他时,确定他是从马背上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