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确定,便不能乱张口。
孙乾知道这道理,但想盛兮定然不会放过这怀疑,之后他便没再多问。
而盛兮也没有多说的打算,继续在凤英所住的院子里探查。
晚上,雪渊从外面飞了回来,带着沈安和写来的信。
盛兮洗干净了手,之后慢慢从雪渊腿上解下来竹筒。这是沈安和送来的第一封信,而先前碍于疫症,盛兮除了第一封信外,再没写过信。彼时,她也嘱咐过沈安和,消息传递尽可能从外围。
沈安和知道她的担忧,再写信便用了朝廷途径。
本想等一等再写,但他实在忍不住,最终还是提了笔。
而年轻的首辅大人,提笔便破了矜持。
夫人,安好?吾念尔。
盛兮看着那笔力虬劲的一行字,眉梢不经意间轻挑。
这是,小相公给自己写的情书?
咦,着实意外啊,但……好喜欢!
盛兮反复看着首行几个字,嘴角一点点上扬,直到嘿嘿笑出了声,方才继续往下看。
嗯……很好,后面的又变成了那个情绪内敛的首辅大人。
信之内容主要是叮嘱她注意保护自己,另外还告诉了她一件事。
“成安公主?”盛兮念着这几个字,“竟成公主了啊。”
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若她是公主,那沈安和是不是就成了驸马?
嘿!
将信又反复看了两遍,盛兮拿来纸笔,照着沈安和写给自己的信落笔。
相公,安好?我想你!
随着治愈的人越来越多,城内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秩序重新恢复。百姓们知道,朝廷派来的人就要走了,郡主就要走了。
这几日,他们越来越少见到郡主了。不似先前,想要见郡主,只要去疫情最严重的地方便能找到。
孙乾配合新上任的知州,将所剩不多的尚未完全康复的百姓集中在一起,待隔离后,知州便下令,打开城门,迎新客。
封闭了二十多天的城门再次打开,整个上宣府的人皆有种重获新生之感。
他们欢呼雀跃冲向城外,与等候在那里的家人、朋友相拥相聚。一番生死别离,着实令人惦念。
所有人谈论着这段时日的惊心动魄,然而他们口中提的最多的几个字便是“监国郡主”。这郡主着实厉害,仙人都不足以表达他们对其敬意。
百姓们想着,等理清家里的糟乱,便带着谢礼却拜见郡主,却不料,还不等他们过来,那位救他们于苦难的郡主,竟是一声不吭地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明明昨日看见还在,怎么可能今日就走了?”一大早,有人堵在知州府衙门口,大声质问执勤守卫。
那守卫也无奈,因盛兮离开的事他也意外,而他知道此消息的时间,比问自己话的人不过多了半个时辰而已。
但显然问话的人不信他说的话,继续问他道:“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们见郡主,故意这样说的?郡主说过,若是有人想见她,只需如实禀报便可。你报都没报,怎就说郡主走了?”
“就是!就是!你快去通报啊,我们这么多人都等着见郡主呢!”许多人附和着说。
那守卫无奈又为难,只能继续解释:“是真的!郡主走了,今天城门刚开她便离开了!”
“你胡说!今日我城门一开便也出去了,我一直呆在城门口,怎地没见到郡主?”有人提出质疑。
“这,这我怎么知道……”
“不管你知不知道,你只管进去通报啊!”众人催促道。
而随着日头东升,越来越多的聚集到了府衙门口,每个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东西。
那守卫被催得无奈,看了眼同样无奈的同伴后,便只得入了府衙。
百姓们翘首以盼,一个个垫着脚尖想要第一时间看到从里面走出来人。
然而,里面的确很快出来了人,却非他们想要见到的人。
来人是孙乾,见到堵在府衙门口的那一层层人群,心中无声感叹,却又不禁笑意抿起,待站定,他二话不说便冲着众人深深一揖。
百姓们不明所以,但也真的不敢受了他这礼,纷纷弯腰还礼。
而后他们便听孙乾道:“我知大家心思,但郡主的确于今日卯时离开。”
“什么?竟真的走了?”百姓们惊异之际不免道,“可为何郡主没说一声呢?”
以往,不管是哪里来的官员,不管来还是走,可是都要大张旗鼓一番,好让他们所有人知晓,其人来了,其人又走了。
可怎么地,到了郡主这里就不一样了呢?
孙乾解释说:“郡主回京还有重要事情要处理,便未与大家道别。但郡主留了话,嘱咐大家痊愈之后定要先好好休息,待身体彻底恢复再用重力。”
百姓们纷纷蹙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