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茉宁两眼放光，跃跃欲试。
「赌注呢？」路燚挑眉。
「……」顾茉宁咬牙。
这男人…
还真是，一点亏都不会吃呢！
她抿唇，眼珠子转悠了两圈，「输的人做一个月家务。」
「有保洁阿姨。」路燚提醒。
「……」
顾茉宁想反驳，可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那就…输的人做一个月的饭。」她换了一个。
「咳…换一个吧！还是。」
「那就…不对…」
她话音未落，突然反应过来。
「哪里不对？」
顾茉宁怒视他，「你刚咳嗽啥？你是不是嫌弃我做饭难吃。」
「我可没说这么说啊！」
「那你咳嗽那声，是啥意思？」
「…呛风了」
「屁嘞，你就是嫌我做饭难吃。」
「欸路燚…你耍赖，我都还没喊开始！」
「你等等我…」
「我要是赢了，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不答应，你都耍赖了！我还没喊开始，你就跑。」
「你要是赢了，你说几个我都答应。」
「真的？」
「真的！」
「那这可是你说的哈！」
「嗯哼。」
「成交。」
两人一前一后，嬉笑打闹着往山顶跑去。
山间的微风徐徐拂过，卷起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
顾茉宁在这一瞬间，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她感觉，这一刻的自己和路燚，好像回到了高中时期。
回到了那个，心思单纯、细腻、敏感，但美好的少年时代。
他们会因为小事吵架。
会因为一句玩笑话，发生争执。
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拌嘴，再因为各种原因和好。
而现在的他们，不会再因为小事吵架，也不会因为一句玩笑话就发生争执，更不会拌嘴。
哪怕是一句埋怨，或者是不满都没有。
所以，到底是他们长大了。
还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
又或者是，物是人非。
路灯透过树的缝隙照射下来，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在地上拖拽成两条重叠的阴影。
顾茉宁看着脚下的阴影，心中百味杂陈。
「想什么呢，走那么慢。」
跑到前面的路燚，看她半天还没追上来。
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见她还没有要动的意思。
又说：「你别想用这种方式，博取同情哈！」
「我可是不会让你的！」
闻言，顾茉宁收敛起心思，迈开步子，朝着他的方向跑去。
「笑话，我顾茉宁需要你让？」
「啊！路燚，你过分。」
「乖，这不叫过分。」
亲自己老婆，那怎么能叫过分呢！
「…那…那你不要脸！」
「……」
两人爬上山顶的时候，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
远方的天空，渐渐浮现出淡蓝色的光晕。
清晨的雾气，弥漫在整座山间。
空气清新，带着泥土与青草混合着的芬芳，沁入鼻尖。
山风吹过，掀起阵阵凉爽之意。
顾茉宁深吸一口气，只觉浑身毛
孔仿佛都舒展开来。
「哇！好舒服啊！」她享受般的眯着眼睛。
这种感觉，真好。
她喜欢。
路燚静默的看着她，勾了勾唇，目光温柔。
这个女孩…
她总是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表现在脸上。
干净利索，不娇揉造作。
却又坚强的令人心疼。
路燚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上前。
扶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向自己。
然后把围巾套上她纤细的脖颈。
「戴上，山顶冷。」
他的声音很低，语气很柔。
顾茉宁听着，只觉得心跳莫名加速，脸颊也跟着热乎起来。
此时东边，缓缓露出一抹红晕，天空，渐渐变亮。
金黄色的光线，照射在山峦叠嶂之间。
彷佛镀上了一层浅薄的金边，美轮美奂。
太阳被周围的云朵包裹着，像个害羞的姑娘似的，躲在云团之后，露出小半颗圆润的脑袋。
山巅之处，鸟鸣虫叫，风声飒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