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十号的时候,程昕让林墨带话找程澜。 程澜就出去了,“昕姐,什么事?” “你哪天期末考试啊?” “26号到28号。” 那还好,没撞上。 “29号我要回去Q县一趟,把杳杳放你那里三天方不方便?” 一来一去都得一天,办事还得一天。这是非得耽搁三天不可的。 她走了,生意由秦柳一个人打理,原本就忙得很。 她也不好再把托付程杳托付给人家。 而林家,林爷爷人很慈爱。景南叔的兄嫂、侄儿、侄女也都不是不好相处的人。 就偶尔一次,应该不会怎样。 程澜有点为难,锦熙姑姑正好是29号回来。 平时她留杳杳住个两三天倒不是什么大事儿。但29号她自己都得搬去和林琅住,把房间腾出来。 林家一下子多三个人,小叔也要回来团聚,人本来就很多了。 听林琅说,自己睡的就是锦熙姑姑以前的房间。 于是她问道:“你回去做什么啊?” “看那个人渣被枪决,不然我这心头始终挥不去阴影。” 哦,对,忘了这一茬了。应该上次听楚锦程讲的吧。 她想了想道:“这样吧,白天秦柳阿姨忙的时候我带着她。可能在林家,也可能在秦柳阿姨那里帮忙。你不在不是正好缺人手么。晚上就把她放秦柳阿姨那里睡觉。” 程昕有些诧异,以前杳杳也不是没在林家过过夜。 程澜道:“林爷爷的女儿29号要带着他外孙和外孙女回来。我得搬去林琅的房间。” 程昕一听这确实为难啊。 但是她带着程杳回去也不妥,看枪决的时候搁哪啊?而且往返要坐一十多个小时的客车。 上一次杳杳就被折腾惨了,还小病了一场。 但不回去看,她估计下半辈子还会不断的做噩梦。 这些年等着看那个畜生的下场是她的一大精神支柱。 她要亲眼看到,才会有真实感。 这么权衡一番,程澜的主意应该是最合适的。 “好,这回真给你添麻烦了。” 程澜回到林家,听到林爷爷很有活力的在他自己房间里唱歌:“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 这不马上‘七一’了,党的生日。军区要举办晚会,要弄个将军合唱团上台演唱。 大院住将军楼的老人家一个不落都得去。 这两天开始在操场上练习了。林爷爷这是自己私下再练练。 程澜听到他又跑调了,忍不住莞尔。 关键他每次跑调还都能跑得不一样,没一点规律。 而且,她去听过他们那群老爷子一起合唱。 好家伙,大家都唱得情绪饱满、精神抖擞。但好多人都跑调,跟唱得不在一个调上 似的。 不过,这不重要! 主要就是情绪的表达嘛。 接下来的事情接踵而至。 先是六月底淘汰备选运动员的比赛如约而至。 程澜和徐懋宁依然赛道挨着。 两人都是起跑的姿势,两只挨着的手腕上戴着一样的护腕。 程澜觉得林琅和徐懋宁估计是一起买的,或者在一家买的。 发令员举起发令枪,“预备,跑——” “☞” 程澜‘嗯’了一声,“是的,教练。市队、省队更加的高手如云,我觉得我不够格。” 教练已经和她如今的监护人也就是闫淑芬沟通过了。 林爷爷说不用勉强程澜。 闫淑芬也觉得,如果是跑了第一那应该去,去给人当替补还是算了吧。 当然,话说得比较委婉。 所以教练也没再多说什么,“那你回去吧。” 程澜便和徐懋宁、马丹阳告别,回林家吃晚饭了。 她刚进院门崔阿姨就看到她了,在厨房窗口笑眯眯道:“澜澜回来了啊。正好,我今晚做了你的饭的。” 程澜点点头,“嗯,回来了。崔阿姨,我先上楼洗个澡。” “去吧、去吧。” 接下来就是期末考了。 去考试的早上,程澜看看她写字楼上做了七八本习题册和一摞卷子,然后吸口气下楼去。 闫淑芬给她和林琅都准备了一根油条、两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