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敲了十下,傅星瀚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甩了甩头,让自己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他忽地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这时间过得也他妈的太快了。”
“你怎么啦,路易斯?”
“哦,艾玛,不知为什么,每次跟你在一起时,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时间太晚了,我得走了。”
“既然已经这么晚了,路易斯,不如在我这儿住下吧!”艾玛把手指按在朱唇上,眼里透着野性与渴望。
望着风情万种,楚楚动人的艾玛,傅星瀚情不自禁春心荡漾,他呼吸急促,手心里汗涔涔的,是走是留,他有些犹豫不决,忽然他一把抱起艾玛,走向卧室,嘴里轻声嘀咕了一句:“妈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一番巫山云雨之后,傅星瀚心满意足地倚靠在床上,点了根香烟,才吸了两口,客厅里的挂钟又响了起来,一共敲了十一下,似乎每一下都敲在傅星瀚的心上,让他感到心惊肉跳。
“哦,艾玛,我得走了。”傅星瀚急忙将手里的香烟摁灭,随即穿上衣裤。
“路易斯,你干嘛这么着急呢?”
“我得回家去准备一下,我们不是周日要去杭州吗?我还得回家安排一下,亲爱的,我们周日不见不散。”
“那好吧,伱快回去把没处理完的事处理完,我们周日杭州见。”艾玛慵懒地躺在床上,向傅星瀚挥了挥手。
“杭州见,亲爱的。”傅星瀚俯下身子亲吻了艾玛一下,随即走出了卧室,看见茶几上有一叠粉色便签纸,便顺手牵羊塞进衣袋里,随后离开了别墅。
傅星瀚站在霞飞路上,寒风吹得他将西服紧紧裹在身上,他频频向黄包车招手,可是等了快一刻钟了,不是车上有人,就是去接人的。
傅星瀚着急地看着手表,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傅星瀚索性甩开腿,朝贝当路一路飞奔而去。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十二点之前回到了博仁诊所。
傅星瀚气喘吁吁地上了楼,刚打开2号病房的房门,屋内灯就亮了。
“戏痴,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阿辉从床上坐了起来,望了望墙上的挂钟,指针正指着十二点,发出当当当的敲钟声。
“搞得我像灰姑娘一样,十二点之前一定得回来,否则我就会被打回原形似的。”傅星瀚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一边喘着气,一边嘀咕着。
“戏痴,你还掐着点回来了,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凌云鹏突然出现在了房门口,他披着睡衣,望着傅星瀚。
“办妥了,办妥了。我已经把去杭州的火车票给艾玛了,她高兴地收下了,我让她直接入住西湖大酒店。我已经跟酒店经理说过了,艾玛只要自报家门,就让她入住五二零号房间。”
“干得不错。”凌云鹏拍了拍傅星瀚的肩膀。
“我还偷了艾玛家的几张便签纸,这种带有玫瑰香的便签纸是艾玛特地在法国定制的。”傅星瀚说着,从衣袋里掏出几张粉红色的便签纸:“你看,上面还有凯旋门的纹。”
“嗯,果然是特制的,这便签纸的味道还真香。”凌云鹏闻了闻这便签纸,笑着说道:“这样皮埃尔更深信不疑了。”
“这个法国洋妞还真是奢侈,连个便签纸还得定制,还带着香味。”秦守义不屑地望了望这便签纸。
“你懂什么,像她这样的女人能不注重生活细节,讲究生活品质吗?人家艾玛小姐可是法租界里的最漂亮的交际,喜欢她的男人都从外滩排到了跑马厅了,上至王孙贵胄,下至贩夫走卒,都垂涎她的美貌,都想一亲芳泽。”傅星瀚向秦守义投来不屑的目光。
“戏痴,你是不是也一亲芳泽了,跟艾玛干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了?”阿辉向傅星瀚眨了眨眼睛,嬉笑道。
“去去去,我是去完成任务的,你以为这美男计这么好使啊?这得付出代价。”傅星瀚连忙辩解道。
“你付出什么代价了?”凌云鹏上下打量着傅星瀚,像是要把对方看穿。
“我……我钱买啦,买猫咪啦,买火车票啦,订酒店啦,这些开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傅星瀚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老大,除了你给我的那点活动经费之外,我自己还自掏腰包,倒贴了不少呢!”
“好吧,这些我都给你报销。除此之外,还有吗?”
“我……我还牺牲了我的尊严,我跪在艾玛面前恳请她的原谅,原谅我当初抛下她不辞而别,我得满脸堆笑,说尽好话,舔着脸哄着那洋妞,我得多少心思,费多少口舌,死掉多少脑细胞!”傅星瀚满脸委屈,向凌云鹏邀功。
“你那点尊严嘛,牺牲就牺牲了吧,你在女人面前何曾有过什么尊严,至于脑细胞嘛,明天给你买点核桃补补,这总行了吧!”凌云鹏拍了拍傅星瀚的肩膀。
“戏痴,你看老大对你多慷慨啊,我看你光补脑还不行,是不是还得补补其他的,比如壮阳方面的补品,你看要不要再来点鹿茸啊,虎鞭什么的?”阿辉在一旁嬉笑着起哄。
“过分啦,过分啦,你对一位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任务的优秀特工冷嘲热讽,真是太过分了。”傅星瀚见阿辉在一边嘲讽他,不由得涨红了脸。
“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