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秦守仁便带凌云鹏和阿辉二人前往那块荒地。
“秦大哥,要是有人问起我和阿辉,你就说我俩是替你去修窝棚的。”凌云鹏给秦守义支了个招,以应付路人的询问。
“嗯,这借口不错。”
果然,在路上,有村民刚从田里干完农活,扛着锄头回家,见秦守仁带着两个陌生人朝荒山坡走去,便好奇地问道:“秦保长,这是谁呀?”
“哦,前些日子刮大风,把我家窝棚的顶棚吹坏了,我找了两个小伙子帮我修一下。”秦守仁按照凌云鹏所编的借口回应道。
来到那块荒地之后,三人警觉地扫描着四周,见没有人影了,凌云鹏和秦守仁便走进窝棚,阿辉则留在外面望风。
躺在窝棚一角的那个美国飞行员见有个陌生人进来了,连忙惊恐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凌云鹏。
“Takeiteasy,Ietosaveyou.(别紧张,我是来救你的。)”凌云鹏举起双手,向他解释道。
那个美国飞行员见来人讲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很是惊讶:“Whoareyou?(你是谁?)”
“IaelLgofBIS,AreyouSedLieutenantHunter?”(我是军统的凌上校,你是亨特少尉吗?)凌云鹏已经辨认出此人便是亨特少尉。
“Yes,IaSedLieutenantHunter.(是的,我是亨特少尉。)”亨特见凌云鹏亮明了身份,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把手里的枪放下。
凌云鹏走到身穿空军制服的亨特少尉面前,看了看他的左腿,只见左小腿上绑了两块木板,而那只伞包则垫在身下当褥子。
“Howareyoudog?(你身体状况怎么样?)”凌云鹏指了指亨特的左腿。
“MaybeIhaveafibufracture,Ithk.(我想我大概是腓骨骨裂了。)”
“Areyousure?(你确定?)”
“IwasadoctorbeforeIjoiheary,Iwasasurgeon.(我参军前是一名医生,外科医生。)”
“Nowonderyouaresoclearaboutyourjury.(怪不得你对自己的伤情这么清楚。)”凌云鹏笑着点点头。
“That’snotveryserio,itwillbefeseveralweeks.(那不算严重,几周之后就会好的。)”
“OK,haveagoodrest.I''''llfdawaytooveyoutoasafepcesoon.(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Thankyouveryuch,elLg.(非常感谢,凌上校。)”
“That’sallright.(没什么。)”
凌云鹏站起身来,转向秦守仁:“秦大哥,我想等天色再暗一些,就把这个美国人送到慈安寺里去。”
“慈安寺?你知道慈安寺?”秦守仁有些惊讶地望着凌云鹏,眼前这个年轻人,明明是个外乡人,竟然清楚这儿附近还有一座慈安寺。
“是守义以前告诉我的,他说他小时候因为太过顽劣,所以父亲就把他送去附近的慈安寺里,跟着觉慧大师学武。”凌云鹏马上把秦守义抬出来,掩饰了他与觉慧大师的渊源。
秦守仁听凌云鹏这么一解释,也就不奇怪了:“是啊,守义小时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天到晚闯祸,后来我父亲就把他送去慈安寺,让他收收心,一边跟着觉慧大师习武强身,一边可以修身养性,磨磨性子。不过我更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恐怕守义还是改不了爱冲动的毛病。”
“现在守义可比以前沉稳多了,不怎么蛮干硬拼了。”
“是吗?那说明你比觉慧大师更厉害,竟然能让守义改了性子。”秦守义拍了拍凌云鹏的肩膀,呵呵一笑,随后深有感触地说道:“我逢年过节也会去慈安寺烧香拜佛,为守义,为思贤祷告祈福,觉慧大师比以前苍老了好多,走起路来也有些腰弯背驼,完全没有了当年大步流星的豪气。”
凌云鹏听罢,不禁默然无语,觉慧大师,也就是云雾山的大当家,匪首冷劲秋,那是他的义父,自打那次与义父在上海邂逅之后,得知他已在慈安寺落脚了,便时常挂念他。
义父一生坎坷,因杀了企图霸占他未婚妻秀芹的恶霸而亡命天涯,之后在云雾山落草为寇,而在保安队剿匪过程中,他身受重伤,而他的义母秀芹则惨死在云雾山上,师妹如霜被**掳走之后更是杳无音讯,最后他看破红尘,皈依佛门,打算后半辈子就在这晨钟暮鼓,孤灯对影中了却残生。
凌云鹏曾在前些年去过慈安寺几次,每次去,都会有种心痛的感觉,义父曾拜托他寻找如霜,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