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班主,叶逢春是不是在你的戏班里?”甘永平在一旁问道。
“在,在,你找他?”
“我就是冲他来的,你把他请来吧,我们一起好好谈谈。”
甘永平之所以看重叶逢春,当然是有意图的,他这个湖滨大戏院可是省内闻名遐迩的戏院,许多伶人就是在他的这个湖滨大戏院登台之后才走红的,但如果他所邀请的戏班只是个草台班子,那对他的湖滨大戏院的负面影响也是巨大的,他经营多年的大戏院会因为他的不识人,不懂戏而被内行人诟病,那他自己在行内的声誉也会一落千丈,而这次他欲以邀请程家班来湖滨大戏院登台演出为名,趁机把那三个美国人从青峰岭接回湖滨大戏院,当然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若是这样大张旗鼓地进行宣传,到头来反响平平,或是恶评如潮,那他可真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若是有这个叶逢春能登台演出的话,那他就成功了一半,就算是叶逢春技不如前,但利用他曾经的声望和绯闻,也能制造一点轰动效应。
程唯禄立即让人把叶逢春找来,很快,一个身材匀称,英气逼人的青年人走了过来。
“这位就是叶逢春,叶老板。”程唯禄向甘永平介绍道。
“叶老板,久仰大名。”甘永平向叶逢春拱了拱手,然后把一张名片双手奉上:“敝人甘永平,湖滨大戏院的老板。”
叶逢春一听,赶紧抱拳致意:“原来是甘老板,失敬失敬。”
“我今天来找你和程班主,是想邀请你们去我的湖滨大戏院登台,不知二位意下如何?”甘永平满怀诚意地说道。
“甘老板真的是慧眼识珠,我们程家班虽说在业内不算是首屈一指的,但我们好歹有叶老板这块金字招牌,如果能在湖滨大戏院登台,那对叶老板而言,是个扬名立万的机会,同时也是广大戏迷,票友大饱耳福,大饱眼福的机会。”程唯禄脸上乐开了花。
“程班主对我叶逢春有再造之恩,我听班主的。”叶逢春马上表态。
“程班主,能否借一步说话?”甘永平向程唯禄示意了一下,这儿太过嘈杂,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那好,我们去那里细谈,如何?”程唯禄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小庭院,院内有个亭子。
“好,就去那儿谈吧。”
一行人便来到了这处僻静的庭院,然后大家坐在亭子里,进行进一步的探讨。
“甘老板,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你的戏院登台演出啊?”程唯禄迫不及待地问道。
甘永平微微一笑:“当然是越快越好,不过去南昌之前,我想请你们去一下青峰岭。”
“青峰岭?”程唯禄不解地望着甘永平:“我听说青峰岭上有土匪。”
“程班主,不用害怕,我就是从青峰岭来的,我们老大草上飞特地让我请你们程家班去青峰岭上做客。”游勇笑着回答道。
程唯禄一听,立马警觉起来:“你是青峰岭草上飞的人?昨天你说你那里有几个票友想玩票,带妆唱戏,你是说你那几个票友都是土匪?”
“程班主不用紧张,我们是诚心诚意请你们上山的。“游勇试图打消程唯禄的顾虑。
“甘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湖滨大戏院跟青峰岭的草上飞扯一块了?”程唯禄很是不解,难道青峰岭上的土匪都是戏迷?
“我们戏院跟草上飞的渊源,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说清的,不过,我确实是得到草上飞的消息,他让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想给你们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不过前提是请你们去一趟青峰岭。”
甘永平的话让程唯禄和叶逢春二人摸不着头脑。
“那甘老板的意思是,让我带着程家班去一趟青峰岭,给他们唱出戏,然后再去湖滨大戏院登台?”
“其实,唱不唱戏倒不打紧,想请你们教教他们。”凌云鹏笑着说道。
程唯禄一听,更是莫名其妙:“青峰岭上的土匪都成戏迷了?这唱戏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
“程班主,你听听我这嗓子行不行?“傅星瀚忽然在旁边插了一句。
大家都把头转向了傅星瀚,只见傅星瀚落落大方地走到亭子中央,然后吊了吊嗓子,唱了一段《贵妃醉酒》: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
傅星瀚的这几句梅派唱腔模仿得惟妙惟肖,连眼神,连兰花指,连身段都让人不禁击节叫好。
“请问这位兄台,你也是青峰岭草上飞的人吗?”叶逢春望着眼前这位亭亭玉立,面如冠玉的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
“算是吧!”傅星瀚莞尔一笑。
“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没想到青峰岭的土匪窝里居然还有你这等绝色。”程唯禄不可思议地望着傅星瀚。
“逢春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