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桑,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们合作,这是你唯一正确的选择。”伊藤见冯海泉拉着脸,一声不吭地坐在一旁,便对他进行带有威胁性的劝导。
冯海泉冷笑了一声,用日文回应道:“多谢伊藤先生的提醒,你认为我还会有其他选择吗?谢谢你没有把我列为疑犯,而只是把我当作一名翻译送往宪兵司令部,我本应该对你的网开一面感恩戴德,只是我现在没这心情,请你见谅。”
伊藤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随即笑了笑:“有句中国话是怎么说来着,哦,对,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对冯桑网开一面,我想你们冯家也自然会投桃报李的。我希望能与你们冯家继续保持良好的关系。”
冯海泉一听,对伊藤打的如意算盘更加明了了,他这样做既能操控他,又能拿捏冯家,让冯家成为伊藤的钱袋子,一举两得,这一招真是歹毒险恶。
冯海泉叹了口气,不再去理会伊藤,索性闭目养神,看似云淡风轻,但内心很是焦灼不安,不知前面还有怎样的险境在等待着他,他现在真有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沮丧和绝望。
车队经过余江县界碑,驶入余江县内。
思贤的那双招风耳动了动,显然,他已经听见十里之外的汽车马达声,立即跑到凌云鹏身边:“凌大哥,车队来了。”
凌云鹏心头一喜,思惠给他带来的这则重要情报果然是货真价实的,渡边的车队正将阿辉和威廉姆斯上尉押解去南昌,于是赶紧跑到梁一龙身旁通知他:“大哥,车队快到了。”
梁一龙点点头,然后吹了一声口哨,青峰岭的弟兄们立刻站起身来,抖擞精神,按照二龙的部署,沿着林子里分散开,以山坡,土包和树木作掩护,眼睛紧盯着
凌云鹏,秦守义和秦思贤三人从风衣的衣袋里掏出黑布,蒙上面,把手里的勃朗宁手枪保险打开,藏在树后,静静地等待着伊藤的车队进入他们的伏击圈。
凌云鹏看见伊藤的车队不急不缓地朝他们驶来,一看,前后共有七辆车,不禁心头一紧,这么算来,他们要对付一百多个鬼子,而且有两辆囚车,伊藤这是在摆迷魂阵吗,一辆有人,一辆没人?阿辉和罗尼到底是在前面一辆囚车里,还是在后面一辆囚车里,或是将两人分别囚在两辆囚车里?这让凌云鹏不禁眉头紧皱,看来这将是一场恶战。
伊藤见身旁的冯海泉也不跟他搭茬,便也无聊地闭目养神起来,忽然,只听得三声长长的口哨声响起,紧接着,枪声大作,伊藤马上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伏击圈中。
伊藤赶紧拉着冯海泉下了吉普车,以吉普车为掩体,掏出手枪,朝对面的林子里进行还击。
“全員が降りたらすぐに反撃します。(全体下车,立即还击。)”伊藤歇斯底里地吼叫道,然后把冯海泉交给两个士兵:“彼を見据える。(看住他。)”
四两军车上所有士兵都纷纷跳下军车,马上投入战斗。前后两辆军车的轮胎已经被子弹打爆,轮胎顿时漏气,停在大路中央趴窝了,这些日本兵便马上就近寻找掩体,对着树林中的一伙不明身份的蒙面人进行还击。
因为是突遭袭击,所以有不少鬼子在毫无防备下纷纷毙命倒地,等他们回过神来之后,便使用机枪和手雷进行扫射还击,有好几个青峰岭的兄弟被机枪子弹射中,还有些被手雷炸伤。
“哪吒,我去前面一辆囚车,你去后面一辆。”凌云鹏说完,便从山坡上冲了下去。
秦守义紧随其后,朝第二辆囚车飞奔而去。
伊藤马上明白了是有人来劫持囚犯,便赶紧命令囚车司机快把囚车开走,于是司机猛踩油门,想要突围出去。
就在这时,在第一辆囚车的前方突然冒出一个人影,举手朝着司机就是一枪,司机一声未吭就倒在了方向盘上,凌云鹏马上飞奔上前,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刚想登上囚车,夺车而走,但一串子弹将囚车的前轮胎打爆,囚车无法动弹。
凌云鹏只能放弃夺车的念头,转而朝囚车后面飞奔而去,刚想要打开囚车的车门,就被一串串射来的子弹压了回去,凌云鹏赶紧敏捷地藏到车身后面,躲避飞来的子弹,子弹击中了囚车车门,火星飞溅,车门上留下了一个个弹坑。
而在第二辆囚车那儿,秦守义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囚车四周像是编织了一张火力网,无法靠近,囚车车身上都是一个个弹坑。
伊藤把这些士兵分成两组,一组对抗林子里的那些身份不明的蒙面人,另一组则用密集的火力保护这两辆囚车。伊藤深知,如果囚车里的这两名囚犯被劫持的话,那他将无法向宪兵司令部交代,罪责难逃,所以他拼死也要保护好这两辆囚车。
凌云鹏和秦守义距离罗尼和阿辉二人近在咫尺,但就是无法打开囚车车门,无法将里面的两人救走,子弹把他们压得只能躲在囚车车身后面。
伊藤发现有两个穿风衣的蒙面男子来劫囚,便对身边的两个士兵嘀咕了几句,于是这两人悄悄地朝囚车后面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