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叫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森田太太嘟哝了一句。
“森田太太,你的汉语水平是越来越高了,好了,森田太太,我先走了。”
齐恒恭维了一句,便笑着跟森田太太告别,离开了森田太太家。
齐恒走出弄堂之后,便马上扬手叫了一辆黄包车,前往兴华小学。
“报告。”齐恒站在校长室门口喊了一声报告。
“齐恒,你来了,来,我有些事先要交代你一下。”赵锦文来不及跟齐恒寒暄,立马交代任务:“这次你们行动队在通往南京方向的青浦段这一带设伏,一定要速战速决,否则敌人增援的话,就会很被动了。”
“知道了,站长,我已经派老孙几个去青浦郊外的设伏点观察过了。”齐恒事先已经跟行动队队员们制定了劫囚方案,并把这个方案跟赵锦文沟通过了,而且派几位队员事先在设伏点进行考察,以便隐蔽伏击。
“嗯,局座对我们这次行动也很重视,刚才还在电话里叮嘱我,重申这次行动,必须速战速决,齐恒,你一定要记住,不管能否救下文浩,一定不能让文浩前往南京,不是我信不过文浩,舒捷车行到目前为止还没被日本人发现,查封,这说明文浩还在死扛着呢,他现在所遭的罪,我能想象得到,文浩是好样的,但是如果文浩见到云鹏时稍有迟疑,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个小动作就会马上让日本人捕捉到,日本人就会立马对云鹏进行抓捕,其实说穿了,只要文浩被送往南京,与云鹏见了面,不管文浩是否出卖云鹏,云鹏都会受到牵连,哪怕文浩表现得再出色,跟云鹏毫无瓜葛,但也会被日本人视为他是为了掩护同伴而故意装作不认识,那么云鹏的怀疑就始终无法被解除,所以无论救不救得出文浩,必须将文浩拦下来,如果文浩获救无望的话,必要时,让他自裁,或是……灭口。”赵锦文在说最后一句时,声音是在发颤,随即他低着头,颤抖着递给齐恒一颗氰化钾药丸:“这是上峰的命令,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能救尽量救。”
齐恒颤颤巍巍地接过这颗氰化钾药丸,他低下头来,望着手里的这颗药丸,眼泪忍不住扑簌扑簌地往下掉,他和董文浩是同年同月生人,当初两人一起过本命年时,赵锦文还送给他们俩一对一模一样的生肖玉佩,这些年,两人配合默契,生死与共,不离不弃,但现在,文浩的命运危在旦夕,若是救不出文浩的话,他就要用这颗氰化钾亲手送自己的生死兄弟上路,或是直接给他一枪,这让齐恒心里难以接受,他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文浩救出来。
赵锦文拍了拍齐恒的肩头,心情沉重:“我也知道你跟文浩亲如兄弟,我也把你,文浩和云鹏都视作是自己的孩子,我也不忍心这么做,可是这次行动非同小可,我们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这也是局座的意思,他让我转告你们,这次你们行动队所有队员在行动之前必须都要做好杀身成仁的准备,备好药物,以防受伤被俘,他再三重申,千万不能重蹈肖汉卿的覆辙,杀身成仁是我们每个军人的荣耀。能否让云鹏化险为夷,绝处逢生,就在此一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