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让她难以自拔的男人,尽管她有所心理准备,但她还是会害怕眼前的短暂幸福有可能突然之间消失,她更害怕她的菲儿还没来得及认识她的父亲,就失去了她的父亲。 凌云鹏感觉得到阿芳的身子在颤抖,便紧紧地搂住了她。 “凌哥,如果南京危险的话,那我和菲儿是不是应该去重庆才安全呢?”阿芳尽量在凌云鹏面前显露出她的平静。 “阿芳,你忘了,局座是不允许抗战期间未婚男女结婚生子的,他至今还把你当成是戏痴的媳妇呢,重庆恐怕是回不去的。” “是啊,我等于是被局座赶出重庆的,重庆怕是真的回不去了,唉,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幸太郎。”阿芳叹了口气,随即又抬头望着身旁的凌云鹏:“可是,凌哥,报纸上都说延安是共区,是匪区,难道那儿更安全吗?” “阿芳,有件事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凌云鹏决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向阿芳袒露。 阿芳听凌云鹏这么一说,不禁满脸疑惑。 “阿芳,其实我的真实身份并非是军统人员,我是一名中共地下党员。” “你原来是一名中共地下党员?”罗小芳一听,怔怔地望着她的凌哥,不知道哪个身份才是凌云鹏的真面目。 “对,这是我们的组织机密,连守义,戏痴,阿辉,甚至是我的老师赵锦文都不知道我的这层身份,他们只知道我现在是军统上校,妙影别动队队长,阿芳,我今天之所以向你袒露我的真实身份,是因为你是我最亲的亲人,我如果连你都不信任的话,那我还能信任谁呢?我打算把你们母女送去延安,那里对你和菲儿而言,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只有去那儿,我才能放心,那里是我们的根据地,是我们这些革命者的圣地,不是什么匪区,那儿生活着一群朝气蓬勃,有理想,有信念的人,他们都跟我一样,为了普天下的劳苦大众能过上好日子,为了建立一个平等自由,昌明兴盛的国家而奉献着青春和热血。有空的话,你可以看看美国大记者埃德加·斯诺写的《西行漫记》,这本书就详细描写了他在延安的所见所闻,相信它能帮助你更好地了解延安。虽然那儿的物质条件不如上海,南京这些大城市,但我想你一定会喜欢上那儿的。” 延安这个地方对于罗小芳而言,是非常陌生的,她是从报纸上才知道这个地方的,报纸上通常以匪区来描述这个地方,但凌哥却把这个地方描绘成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是他们这些人的圣地。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就是她的凌哥,既然凌哥认为延安是一个好地方,是她和菲儿容身的安全之地,那就一定是个最理想,最合适的地方,她的凌哥一定会为了保护她们母女,想方设法将她们安置在最安全的地方,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凌哥,我听你的,我相信你给我和菲儿的安排一定是最好的安排。”罗小芳向凌云鹏投来信任而依赖的目光。 凌云鹏见罗小芳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他的安排,不由得轻吻了一下阿芳的脸颊:“阿芳,你在延安会有大展身手的机会,你看你,既会护理,又会照顾孩子,还会说英语,延安就缺你这样的人才,无论是去医院干你的老本行,还是去保育院照顾那些红军的孩子,或是当翻译,你都会有用武之地,说不定还能当老师,培训那些新手。” “是吗?凌哥,没想到我在你眼里这么厉害,我一直觉得我自己没多大本事。”阿芳娇涩地望着凌云鹏。 “我可没夸大其词,我是实话实说,我的老婆确实能干嘛!”凌云鹏脸上尽显得意之色:“哦,对了,阿芳,我在机场寄存了四只皮箱,里面都是你和菲儿以后去延安所需要的日用品,其中有一箱全是绒线。我知道你手巧,以后你可以给自己和菲儿编织一些毛衣御寒,延安地处大西北,那儿的冬天还是很寒冷的,你这个在南方待惯的人可能一时不适应那儿的天气,所以我给你和菲儿多准备了一些绒线。” “凌哥,你想得真周到。对了,说到毛衣,我给你和菲儿织了一些毛衣。”阿芳说着,便起身从衣橱里拿出一大摞叠放得整整齐齐的编织衣物。 “凌哥,这三件灰色,藏青色和白色毛衣,还有这两条围巾是给你织的,这些小衣服,小帽子,小鞋子是给咱菲儿织的。来,你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呵,阿芳,你这九个月里可真没闲着,竟然有这么多成果。”凌云鹏见罗小芳给他和菲儿织了这么多款式各异的毛衣,大为惊奇。 凌云鹏脸上洋溢着笑容,拿起一件灰色鸡心领毛衣穿上,无论是衣长,还是肩宽,袖长都正合适。 “哎,阿芳,我不记得你给我量过尺寸呀,这毛衣怎么会这么合身?”凌云鹏惊讶于阿芳的编织手艺,花式又大方又漂亮,一件件像是艺术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