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是一份被动的职业,先有犯罪,然后才有调查和打击,基本上没有前瞻性可言。 而且,他们在明,凡事讲证据,犯罪分子在暗,力求不留证据。 黑与白的两个极端,导致了欧阳等人身陷困境。 这也决定了一个现实,那就是,即便向驰再恨,他也要照规矩办事,不能越雷池半步。 …… 因为涉枪,华安区分局很重视,欧阳一报警,他们便组织警力在几个关键路口布了控。 然而,车辆套/牌的可能性百分之百,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相关路段的监控录像已经调取了,送欧阳回来的刑警给他们带了一份复制的。 小区内也进行了走访,但因为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周围群众一问三不知。 史沛然、向驰和华安区的同僚开了个短会,就把后者送走了。 在开案情分析会之前,史沛然说道:“从今以后,我们的安全意识必须提到最高,案子可以慢慢破,小命绝对不能丢。” 宁安道:“史队说的是。不瞒你们说,当我看到那枚子弹时,心情极其复杂。”如果子弹射向他,他几乎没有躲避的可能,那一刻他又庆幸又后怕。 丁维道:“你的心情我能想象,我就是好奇,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欧阳是怎么躲过去的?” 所有人都看向了欧阳——宁安在汇报时,只说遭遇枪击,但没有细节。 欧阳道:“其实很简单,我就是下台阶时发现鞋带开了,系鞋带需要弯腰,没什么技术含量。”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吸气声。 “卧槽!” “纯纯命大啊!” “我自问没有这种运气。” “所以,时刻保持警惕还是有必要的。” …… 等大家议论完,史沛然正八经地开始开会了。 宁安把物证取出来,放在会议桌上,“幸好当时是我拿着这玩意儿,不然欧阳系鞋带时,多一个递给我的动作……啧!” “好了宁哥,别吓唬大家了。”欧阳看了眼向驰,见后者略略颔首,遂道,“对方之所以攻击我,其实有向组长的功劳,我在他们那里早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了。” 这是真的,宁安、马卓研、丁维一起点了点头。 谨慎归谨慎,恐惧就不好了。 史沛然对她这话极为满意,笑着说道:“欧阳可是救了向组长好几次了。向驰,你小子可得好好谢谢人家欧阳,实在不行就以身相许吧。” “哈哈哈……”大家伙儿一起笑了起来, 阴郁的情绪被笑声抵消不少,气氛总算活跃了起来。 几个小组分别就各自掌握的情况进行了汇总。 首先,负责邮寄的只有郝家宜一人。邮局和海关一一对应后,他们发现在最近一年半,有据可查的邮递件数为21件(总价值目前无法估算)。 其次, /⒓()_⒓, 此人经手的的确不仅仅只有郝家宜的,还有陈冰和与此案不相干的两个人。 最后,两个可疑的电话号码进入了静默状态,自打郝家宜被捕,就再也没开过机。 大家总结案情时,向驰对郝家宜收藏的古董进行了表面上的甄别——全部是真品,初步估算,市值在三百万左右。 史沛然点了根烟,“接下来,我们会从这些古董出发,只要郝家宜无法说明其来源,就能做实她的罪名。至于可疑号码,聂宏杰与郝家宜近一年的交易仅有7笔,与21这个数字严重不符,号码大概率属于其他盗墓者。这件事我们偶尔关注即可,暂时不作为重点调查对象。” “现在,陈冰和韦竹君已经失去踪迹,立刻抓回国的可能性不大,关于走私这一块,我们依然没有实质性证据,大家都说说,接下来怎么办,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向驰道:“我有个想法,但还不太成熟,抛砖引玉一下……” 他的意思是,只要抓不到陈冰夫妇,郝家宜开口的可能性就不大。 即便她开口,可能也只是指证陈冰,效率不高,这说明从外向内突破有一定的难度。 所以,他建议一方面从梅家的造假窝点出发,想办法找到梅家的软肋,寻求从梅家解决韦家的便捷途径;另一方面,还是从许建文案的本质出发——以寻找宝藏为核心点,抓住另一个人群的尾巴,或者可以事半功倍。 史沛然弹了弹烟灰,“方案具有不确定性,比如,梅家关闭了造假窝点怎么办?我们找不到他们的目标宝藏怎么办?而且,只要他们静默了,我们就会无从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