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院儿外是吴勇得声音,我走出来打开院门,随口问了句:“又夜审?” “是啊,我当时也这样问的,来找我的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就说是秦浩让他过来通知的,还说让我叫上你。”吴勇走进来,上下打量了下我说:“赶紧去换衣服吧。” “你在这儿等我会儿。”我拿着手电走回房间,躺在炕上得父亲询问道“这大晚上的,要出去?” “警察局有事儿。”我回应了句,拿起叠在旁边洗干净的衣服穿上,然后把秦浩那身衣服也塞进挎包里,对父亲说了句“早上就不用等我回来了。”然后离开。把停在院子里得自行车推出去,吴勇驮着我。 我则在后面支着手电,照亮前方路。 刚才出门前我看了眼怀表,此时才夜里两点多,路上根本看不见任何人,只能听见周围偶尔传出狗叫声。 “既然人已经抓到,也不差这几个时辰,咋不等天亮了在审。”卖力蹬自行车得吴勇唠叨了一句:“我以为晚上不会有事儿,还特意喝了些酒,现在还脑袋还有些晕呢。” “许是怕夜长梦多吧。”我回道。 吴勇似乎没听清我说什么,喊了句:“啥多?” “拖得时间久了,恐生变。”我提高了些嗓音。 “犯人被关在警局又跑不了。”吴勇咳嗽了下,自行车来回晃悠两下差点掉到旁边沟里:“我看啊,咱组长是急于出成绩。” 我没在说话,一路回到警察局。我在门口等吴勇停好车,然后一起上楼。办公室里只有孙肖汉,显然他也是被人叫来的,此时正趴在桌子上,见我们进来也没起身,只是声音略显沙哑地说了句:“古达毛宁。” “啥宁?”吴勇走到孙肖汉面前,摸了摸他额头:“发烧说梦话呢吧?” “你懂啥。”孙肖汉抬手拨弄开吴勇,坐起身说:“咱说的这是英文,昨晚刚学的,早上好的意思。” “组长呢?”我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然后说:“抓回来的犯人被关在哪儿了?刚才上楼怎么都没看见人?” “法医部楼上,三个房间,以后就是咱们凶杀案件调查部专用的审讯室了。犯人在那边关押着呢。”孙肖汉喝了口热腾腾得茶水,说道:“这案件有重大突破了,组长就有了跟上级要东西的底气。说是没准能搞到一辆由我们专用的小轿车。” “真假的啊?”吴勇听见这事儿颇为兴奋,伸手装作握方向盘来回晃动:“到时候我来给你们当司机。” “我下午时给法医部送了一堆尸骨、头颅,还没来得及询问结果。”我也给自己倒了杯水:“这会儿于法医肯定不能过来。我得先去跟组长汇报一下这个情况。” “不用。”孙肖汉朝我挥了下手,然后说:“于法医就在法医部住。” “啊?他平时就住在……”我感觉法医部里阴森恐怖,白天进去还好,整晚都在那边住,的确是难以接受。 “老于无儿无女也没家,以前就跟着师父住,后来住在衙门里担任验尸官,就是仵作。现在被调来了法医部,也就住在那边。”孙肖汉解释:“你别看老于现在年龄大了,以前他可是正经风光过。如果不是能力强,也不会继续用他。” 孙肖汉话音刚落,办公室门被打开,组长秦浩跟董莉一同走了进来。“这审案咱几个就行了,咋还把女同志也给叫来了?”吴勇见两人进来,说了句。 “我跟董莉去联系了一位记者,一会儿审讯也会有记者在场,所以你们都精神点儿。”组长秦浩走进来,拿起茶缸子喝了口水,然后说:“函昀已经带记者去那边准备了,等个十分钟我们就过去。” “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吗?”孙肖汉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已经开始起身整理衣服以及发型了。 “这也是上级领导交代下来的,虽然抓的可能不是三具头颅凶手,但也牵扯到了数条人命。奉天跟你们说了吧,今天他去李石兄弟家,又找到了很多骸骨,法医那边说,里面最起码是四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是大人,其他几具是年龄在五六岁左右得小孩。所以这也是个超大型案件。”秦浩组长一脸严肃地说道:“能抓到李石兄弟俩也多亏了奉天在他们住处安排了人。”秦浩回头看向我:“你怎么知道他们会返回家里?” “因为我在茅草屋里发现了一套刀具。记得陈世佳说过,李玉有个当过御厨的师父,而且喜欢做菜,所以我想当时可能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收走刀具,但事后肯定会回去取。并且那套刀具看上去价值不菲。”我解释完,又询问道:“组长,这么说你已经跟于法医聊过了?那我带回来的短香……” “法医说是一种自制得香,闻了会让人沉睡一段时间。好像是里面加入了曼陀罗草,还有什么羊花儿之类的,还有什么麻沸散,反正是多种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