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死者进来饭店的鬼魂,如今可还在饭店内?”租张秦浩伸手调整了一下煤油灯位置,以便自己更能看清面前的朱云道。 “人死后我便没见到那鬼魂了。”朱云道扭动了下脖颈,扫视面前这个小包厢,然后说:“我可以离开了吗?” “可,可以。”组长秦浩直起身子,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起身打开包厢门,让朱云道离开,又在门外喊了句:“掌柜在没,先进来。” 此时门外还有差不多十个人左右,掌柜在最后放走了出来,一路小碎步走过来,进入到包厢。阳德大饭店如今掌柜姓郎,叫郎良,名字还满绕口。掌柜年过半百,执掌阳德大饭店近三十年。 掌柜坐下后,组长秦浩看向他,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询问道:“刚才走出去的那个朱云道,你认识吧?” “认得,老顾客了。”郎掌柜笑着回应。 “恐怕不止是老顾客那么简单吧。”组长秦浩接着说:“他可是说替你们饭店解决不少鬼魂之事。” “啊……”郎掌柜听了这话,就明白朱云道把什么都说出来,便不在隐瞒:“这附近百姓,都说他神,我们就找了他来帮忙。本来是抱着试试看态度,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他还真有两把刷子。” “说说饭店后厨传菜员施心杰吧,他真是被柳飞烟鬼魂害死的?”组长秦浩询问。 “这事儿还能有假。”郎掌柜戴着近视镜,他把近视镜摘下来,回头看了眼包厢门,似乎是怕这些话被外面那些食客听见影响饭店生意,然后身子前倾压低声音说:“施心杰出事那晚,穿着柳飞烟穿着的戏服呢,而且自己给自己化了妆。” “听朱云道说,自从柳飞烟猝死在饭店,饭店内就夜夜能听见唱戏声?”我在一旁询问。 “可不咋的,还好基本都是后半夜,那时饭店关门,也没了客人,否则肯定会影响生意的。”郎掌柜的那张脸在燃煤灯照射下整张脸红扑扑的,看上去有几分诡异:“柳飞烟在酒店内猝死大概十多天后,就开始有了唱戏声,也不知道那声音具体是从哪里飘来的,但感觉像是从柳飞烟出事的那个包厢传来的。歌声幽怨,一听就是柳飞烟的声音。” “唱的什么?”组长秦浩问。 “听不太清,不过饭店内有懂些的,说是什么葬花吟。”郎掌柜想了想,然后说:“有几句是这样的,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旧,洒上空枝见血痕。那声音不是一直在,而是断断续续,停一会儿,唱两句,偶尔还有哭泣声。” “饭店内所有人都听见过这歌声?”虽然被很多人见证,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住在饭店内的人都听见了,我不住在饭店,也正是因为店内伙计反应,我就特意住了几晚,结果也听见了。不过最开始以为只是唱唱歌,哭泣两句,也不影响生意又威胁不到生命,便没怎么理会。”郎掌柜用右手背打了一下左手心,叹了一口气说:“谁知道真就出人命了,这就不得了了。” “这个施心杰跟柳飞烟……认识嚒?”我问。 “算是问到点子上了。”郎掌柜扭头看向我,一脸神秘地说:“柳飞烟以前也偶尔来阳德,但不常来,只是偶尔,大概从两年前开始,来得就频繁了,而且指名让施心杰传菜,还经常性将施心杰留在包厢内。这事儿有伙计好奇,去问过施心杰,但他只是解释说俩人是老乡,所以觉得亲切,柳老板只是想跟他聊聊天而已。但有传言,说他俩有一腿。” “有一腿?”组长秦浩皱起眉头不解。 “你想啊,柳飞烟那段时间只要有时间就会过来吃饭,一个人要个包厢,还指名要施心杰在包厢内陪聊天。两人聊什么没人知道,施心杰也从不说。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年龄还相仿。”郎掌柜说完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饭店那么多人,柳飞烟鬼魂偏偏带走了施心杰。对了,柳飞烟猝死包厢时,身边只有施心杰,他吓坏了,从包厢跑出来叫人进包厢帮忙。” “听说当时警察局也来人了,调查到最后柳飞烟确实是猝死对吧?”我询问。 “是的,不仅是警察局派了法医过来,柳飞烟所在戏院也找了城内有名的医生过来,最后统一确定就是猝死,并非中毒,被害。我们饭店这才摆脱了嫌疑,不过这事儿有好有坏,好的方面自然是北都报纸都纷纷报道了这件事,无形间宣传了阳德大饭店。”郎掌柜嘿嘿一笑说:“我们只知道柳飞烟是名角,却不知她还真挺受欢迎,在北都有很多戏迷,报纸一报道,后期还真给我们带来了不少食客。到现在还有人是因为当年柳飞烟经常来这儿吃饭,慕名过来的。” 我整理了下郎掌柜跟朱云道说的,虽然这件事离奇,但目前看来跟今天这个案件,没什么联系。要说唯一一丁点儿联系,都跟鬼魂有关。当然,说死者被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