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车熟路地绕到演员居住的地方,刚过去便看见之前那个亭子里摆放着水果茶点,两个女孩正在聊着什么。从穿着上看,应该是戏院内演员,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刚走到一半,便被其中一个女孩发现,她站起身询问:“你有什么事么?” “警察局的。”我边走边说,到达跟前后,从挎包里找出了证件,递过去。 两个女孩正在分辨证件真伪时,我在一旁继续说:“我先前来见过你们班主,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四年前你们这的一个演员,叫李菲儿。” “演员这词……”先前站起来的女孩把证件递还给我说:“戏子而已。” 从反应上看,两女孩应该是认识李婴儿的,于是我也不客气的坐在石凳上:“请问你们叫什么?” “巫倾。”一个女孩回答。 “蔡卓雅。”另一个女孩答。 我拿出本子,在上面写上这两个名字,然后询问:“你们来这京家多少年了?” “我们差不多都是六七岁时候就过来学艺了。”说话的是蔡卓雅,她摘一颗葡萄,捏着兰花指,将葡萄送进嘴里:“当时戏院还不在北都,招了第一批学员。唱戏的需要基本功,除了嗓音,还有身段,苦得很。” “所以你们等于是一直跟着苏班主走南闯北,最后定居在北都的?”我抬头看了眼蔡卓雅,继续低头写。 “是的,跟在师父身边学艺,跟着戏班流浪,走到哪儿演到哪儿。”巫倾开口说道:“我们从小跟戏院的,大概五六个人,后来北都定居,我们还尚未出师,就聘了一波依旧流浪在外唱散戏,居无定所的。北都几大戏院,我们是最后过来的,京家算是后来者居上了,最近七八年闯出了名堂。” 我觉得在聊京家创业史的话,就转不回正题了,于是说:“那柳飞烟就是定居北都从外面聘来的吧?” “也是至今为止待遇最好,赚钱最多的。”巫倾这话里没听出嫉妒,似乎是肯定。 戏院里的人,都不可否认苏班主眼光,毕竟她的出现,京家才能逆风翻盘:“那李婴儿呢?” “柳飞烟来的第二年,那时她已经展露头角,戏院生意也有回升迹象。”蔡卓雅端起茶杯喝了口,深吸口气说:“来戏班,得先拿出最好精气神儿,在舞台上拿出最好状态。首先得征服我们这些人。我还记得当时李婴儿是最有心机的,她是装扮好后上的台,但说实话,不管是嗓音身段,在同一批中,算是最不出众的。” “后来是柳飞烟一锤定音留下了她?”我心想,虽然李婴儿嗓音条件有限,不过小生扮相,怕是上舞台时也惊艳了众人吧? “还真不是,她只是其中一票而已。不过李婴儿留下来后,却被柳飞烟亲点跟她搭戏。”蔡卓雅回忆了一下说:“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当时跟柳飞烟搭戏的,全是戏班数一数二的,我们想进都进不去,一个刚来的,却直接进去了,很多人都不服气。” “不服气又有何办法。”巫倾插嘴说道:“得到柳飞烟提携,谁又敢多说什么。就连我们几个始终跟着戏班的,去跟苏班主表达不满,都被他骂了出来。” “李婴儿她本人对这件事怎么想?”我问。 “她也听过柳飞烟大名,自然欣喜若狂,不过她没想到正因如此,她跟戏院的其他人结了仇。其实说句公道话,那几年李婴儿在戏班的确活得不易。”巫倾叹了口气说:“碍于柳飞烟跟班主面子,明面上自然一切如常,私下坏李婴儿的不在少数,大半夜跑去她住的厢房吓她,给她饭菜里偷偷下跑肚药,剪碎她的演出服。这种事发生了很多很多次,不过李婴儿从未追究计较过。” “她虽然不计较,可柳飞烟却真为她出头。”蔡卓雅摊了下手:“只是没用而已,戏院这么多人,又都讨厌李婴儿,就算有人撞见,知道是谁所为也不会说。柳飞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罚了。” “这院子里多数都是戏子,都是从小受苦熬过来的,对于柳飞烟这种有真本事,还是举拇指佩服的,可是像李婴儿这种,并非靠自己实力的,自然成了鄙夷对象。”巫倾拿起茶点吃了口:“后来柳飞烟为了不让李婴儿在遭受惊吓受委屈,在自己房间里又搭了个床,让李婴儿跟她一起睡。从那以后,除了去茅房,平时俩人吃喝睡都在一起,想对李婴儿不利的人,自然也没了机会。” “你们当时就没觉得,柳飞烟跟李婴儿的姐妹情,太过于腻歪了么?”我停下笔,抬头看向两人询问。 巫倾和蔡卓雅相互看了眼,紧接着蔡卓雅说:“有这种疑问的人不少,甚至有人偷偷去看过晚上睡觉时,俩人到底在干嘛。她们确实是自己睡在自己位置,不过……不过有件事很奇怪。” “奇怪是指?”我问。 “有人看见李婴儿回房后,柳飞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