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问别人，也都说听见了。女宿舍那边也都听见了。从那后，几乎每隔一两天，晚上就能够听见，这我们才将此时告诉了郎掌柜。开始郎掌柜不觉得什么，他晚上不住这儿，有一次为了让他相信，我们特意给他灌多了，让他睡在了饭店。他这才对此深信不疑，还让我们千万不要把此事传出去，说怕影响饭店生意之类的。他说他会解决，后来过了挺长时间，郎掌柜也没解决。”跟施心杰住同屋的人说：“这件事没对郎掌柜造成任何影响，所以他才不上心。” “也不是，郎掌柜找过两个老道来看，不过并没解决。”其中一名女服务员在旁边插嘴：“你们宿舍上面放着的符纸就是那时候放上去的。要说有真本事，还得朱云道，否则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找过么？”跟施心杰一个屋的伙计抬手挠了挠头：“我不记得了。” 他们认为施心杰死后，是朱云道来解决了此事，才避免了更多死亡。我深吸口气，若有所思地问：“那你们仔细想想，每次柳飞烟唱曲儿，施心杰都跟你们在一起么？” “在吧。”一名伙计说：“我们肯定都是在一起的。” “我的意思是问，每当唱曲儿声响起，他有没有在宿舍，或者跟你们在一起。”我又解释了下询问。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一名伙计看向跟施心杰住在一个屋子的伙计说：“小八，这事儿你应该知道。” 小八想了想，然后说道：“这样说来好像真的每次他都不在宿舍内，我有几次大半夜迷迷糊糊听见唱曲儿醒来，施心杰就不在房间内，后来急冲冲跑了回来，好像被吓得不轻。后来几次也是，要不就说自己口渴出去找水，要不就说饿了去厨房寻吃的，在不就说自己去了厕所。”小八说完，扫视了一圈周围坐着的伙计，接着说：“其实我胆子还算可以，只是开始那几天有些害怕，后来也就习惯了。反倒时每次施心杰害怕的样子让我害怕。” “他……”我刚要问施心杰是怎么害怕的，另一名伙计便插话道：“没错，施心杰害怕的样子确实让人害怕，脸色吓得煞白，浑身都颤抖，眼睛也布满了血丝。现在想想，唱曲儿这件事，只有施心杰的反应是最大的。” 如果是他刺激了柳飞烟，导致她就猝死在面前，而后又有人提出了异议，他自然是彻夜难眠。我深吸口气：“你们在仔细想想施心杰死的那几天，都发生过什么事？” “没发生啥事儿。”小八扣了扣脚说：“跟往常一样，早上起来正常洗漱开始忙活，只是晚上回到宿舍，他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然后到柳老板鬼魂唱曲儿快要响起来的时候，他就蜷缩在床脚，用被子盖着身体在里面瑟瑟发抖。” “他老说因为之前来饭店，一直是他在一旁服侍，所以柳飞烟鬼魂找上他了。”另一名伙计说：“那阵子他的确被吓坏了，就算白天干活时，周围有啥动静，他就会被吓到。然后抱头蹲在地上说什么‘别找我’之类的话。当时我们还庆幸，说还好柳飞烟不是让我们服侍在身边，否则肯定找上我们。” “听郎掌柜说，施心杰死的时候是穿着柳飞烟曾穿过的戏服。那戏服是从哪儿来的？”我问。 “这谁知道，所以整件事才诡异，我们才觉得的确是柳老板冤魂索命。”小八信誓旦旦地说：“施心杰根本就没有那一身戏服，我俩共用一个衣柜，所以我对这件事最了解了。他所有衣服我都知道。” “施心杰出事时，柳飞烟的尸体已经拉回老家了吧？”我又问。 “好像是的，是在他出事之前的几天。”一名伙计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我问。 “我那天在一楼，临近中午的时候，有个人来找施心杰，还是我叫的呢。找施心杰的人，就是跟在柳老板身边的那个人。俩人在外面聊了差不多半个钟头，后来我看见那人坐上了马车，后面拉着的是一口棺材。当时饭店里的其他人也看见了，还谈论来着，说这是拉柳老板尸体回老家了。”那名伙计说：“后来我问施心杰柳老板身边的人找他干嘛，他说就是来跟他道个别。” 我在本子上记下这件事，并在心里想，既然留声机是柯玉年受柳飞烟委托，留下来的，施心杰会不会顺便也要了一件柳飞烟穿过的戏服当做留念？“那施心杰进来时，手里没拿什么东西吧？” “拿了，好像是怀里抱着个包袱皮儿，里面是什么就不知道了。”那名伙计说：“他抱得死死的，我没看清，后来那包袱皮儿放哪了我也不知道。” “包袱皮儿？”小八挠了下头说：“我好像也看见过，当时我还问里面是什么，他说就是几件破衣服，然后我也没在意。不过说到这儿，后来给施心杰整理遗物的时候我好像也看见了那个包袱皮儿，但是里面啥也没有包。那包袱皮连同他的衣服，后来都在他坟前烧掉了。” “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