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抓住孙亢肩膀，让他不要过于激动。 屋内的谈话继续，凶手沉默了几秒后说：“可这件事是因为姚老爷子而起，最关键的是，姚老爷子是知道成威镖局的行事作风的。这是事实，就为了自己续命，害死了多少无辜人的生命。” “是你，果真是你……”屋里姚老爷子似乎突然清醒了过来，这话是对凶手说的：“我早就说，看着你很眼熟。” “当然眼熟，您每次来秀云宫，我都陪在一旁，你对我嘘寒问暖，关心有加，给了我如父般得温暖，我小时师父告诉我，不要被您慈心善面所蒙蔽，直到我成年后，他才将您的罪行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我。包括秀云宫由来，我跟师父为什么会被困在那个道观。师父如我命运一样，虽没遭受屠村，可也亲眼看见家人死在自己面前。多年来，师父忍着仇恨，就是在等着这一天。”凶手笑了下，不过这笑声却不像男人，而是嗓音变了，变成女人的声音。 真的是李婴儿？躲在窗台下的我一惊。 “你……你是女人？”姚中天没说话，他似乎也成了在屋里看戏的人。说话的是姚老爷子，他更为惊讶。 难道姚老爷子当年并不知道成威镖局找的小孩是女子？ “借阳寿之法，八字要高度吻合外，还有一点，必须得是男孩。性别不同又如何能骗过鬼差十殿阎罗呢？老爷子，成威镖局骗了您，当然他们也不是没用心找，我跟您除了出生年不同外，其余完全一样，只不过是女儿身而已。为了怕被您发现，成威镖局里的人把我装扮成了男孩送去了秀云宫，并施压朱云道，若他跟你说必死无疑。师父不怕死，但大仇未报，怎敢随意丢了性命。因遭遇相同，师父对我很好。”凶手完全变成了女声，跟之前完全是两个人的声音：“当年您找人把我跟师父压回北都，你身患重病，怕十日无多，命师父马上施借阳寿之术，替我死的，其实不过是个纸扎人，而我则被送出了姚宅。” 这部分朱云道跟我说得差不多，只是朱云道说从外面随便捡了具尸体，而屋里的凶手则说用的纸扎人。我猜测两人说的话应该都是实话，朱云道估计是怕自己徒弟有负担，所以说了谎话。 毕竟就算让一具尸体代替自己瞒天过海，也会让七八年前的凶手有罪恶感吧？ “老爷子，你们俩就别唱双簧了。我实在没兴趣听你们之间的陈年往事。”半天没说话的姚中天终于说了话：“既然您也清醒了过来，赶紧告诉我那几箱黄金到底藏在了哪儿，是秀云宫吗？” 我听姚中天说话的状态也跟先前有所不同，显得有些无力。 “不孝子，姚家都已经是你的了，还想怎样？”姚老爷子似乎动了气，随后便传来一连串咳嗽，随后便又糊涂了：“冤孽，冤孽，姚家亡已。” “我在干一件大事，相对于你们个人恩怨，我所做的将影响千万人。但这件事大事需要钱，我得培养自己的一支队伍，给他们最精良的武器……”姚中天话止于此，随后又问：“我的耐心已经被彻底耗尽了，现在赶紧告诉我，黄金在哪。” “让千万人流离失所的大事，让北都再次陷入战争中的大事？让千万沉浮在你威严之下的大事？”凶手冷笑一声，然后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院子里已经没了动静。” 我跟孙亢都在专注屋内的对话，也忽略了前院，此时前院似乎没了任何动静。 屋内什么东西突然倒了，随后姚中天声音虚弱地说：“你……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啊。”凶手的声音很轻，紧接着说：“是姚宅内那些死去的冤魂，是桂园尸坑里被埋起来的姚家冤魂，她们对你不满。” “不，不要，杀你们的不是我，是他，是他。”姚中天似乎有些语无伦次了。 “美其名曰维护姚家在北都的名声，其实是在维护你自己的名声，你所谓的大业，需要你有个好名声，需要姚家没有任何污点，哪怕姚家已经千疮百孔你也视而不见，把院内发生的所有不堪都挡在了院内。不过黄粱一梦，你的计划落空了。”屋内的凶手说完，轻唱了两句：“开花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 “不管你做什么都阻止不了我，老子手里有上千兵，踏平北都分分钟，何况你一个蝼蚁。”姚中天说话喘息很严重：“老子这就嘣了你。” 姚中天的话音刚落，屋内响起了枪响。砰的一声，我见状看了眼孙亢，示意他不能让姚中天杀了凶手，于是伸手深吸口气后决定开窗。孙亢站在了我身后，紧接着屋内又一声枪响，与此同时我将窗户打开。 屋内，姚中天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在胡乱开枪，根本没察觉到窗户这边。他时不时的用手在眼前晃动说：“杀你们的人不是我，别缠着我……” 我没看见说话的凶手，刚要跳窗进去，这时突然从旁边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