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试图起身，李婴儿提醒了句：“药劲儿还没过，你不用着急起来” “刚才你的意思是，施心杰用语言刺激柳飞烟使得她犯病，这件事是朱云道指使的？”我稍微挪了挪身子，靠在了墙壁上询问。 “我的死讯从戏院传了出去，朱云道便找人问了我埋葬之处，并去查看。这些事都是我后来才知道，我以为自己能骗过朱云道。这件事我并未跟施心杰商量，是因为事发突然，我根本没机会去告诉他。听到戏院丫鬟说时，他还以为我真的死了，可是在施心杰打算对柳飞烟下手时，我已经联系上了他。那时他便已经失去了理智，说柳飞烟必须死。” “我想知道柳飞烟，到底有没有对你……”我询问。 李婴儿深吸口气，没有看我，而是低头抚摸着黄鼠狼说：“有。起初我本以为她是女儿身。她伪装的很好，即使我们天天在一起拍戏，在房间里谈天，我都没有丝毫怀疑。我以为我们是姐妹情，可柳飞烟却另有想法。戏院内其他人欺负我，她保护我，渐渐我们的关系便越来越好。她先是让我去她屋住，后又要跟我同床，奇怪的是同床她每每都希望我扮男装。我虽不愿意，但也不好说什么。说实话，即使同床，我也没发现柳飞烟有什么不妥，直到有一日，我们饮酒，他偷偷让柯玉年在我酒里下了药。我醒来衣衫不整，柳飞烟睡在我旁边，我才知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施心杰不知吧？”我问。 “施心杰不知，可朱云道却知道，所以我才怀疑是我佯死后，他去找了施心杰，才会让施心杰对柳飞烟有如此大的仇恨。就连我的劝阻，施心杰都不听。他就认为柳飞烟欺负了我，而他也定好了要佯死跟我双宿双栖，那走前这个仇一定要为我报了。”李婴儿说这些事脸上没任何表情：“那天醒来，柳飞烟跟我认错，跟我承认他本是男儿身，说对我动了情。我告诉他，自己另有郎君。当时柳飞烟很惊讶，问了我很多施心杰的事儿，还安慰我说，他虽是男儿身，可是却早已没了男性功能，那晚他只摸了我，跟我相拥而睡，其它的事都没有做。” “你信了？”我问。 “不信，但我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否则我根本无法面对施心杰。正因有心结，我找了朱云道，问该如何是好。可我忽略了师父根本不懂男女情感，这也是后来柯玉年来杀我，我心生一计佯死离开北都，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原因之一。摆脱朱云道，摆脱姚家屠村之仇，放下一切，跟施心杰过余生。”从外面又进来两只黄鼠狼，也都径直来到李婴儿身边很放松地躺下。 “可是在柳飞烟对你做了那种事之后，你们还来了姚宅，替姚老爷子祝寿。祝寿时，柳飞烟见到了施心杰？”我很好奇，那些黄鼠狼竟真的把李婴儿当成了主人一样。 “见到了，在我被姚老爷子手下请走的时候，柳飞烟有些奇怪，她才是名角，为什么会请我过去。于是她跟了去，路上她见到了施心杰，两人有攀谈，但当时她并不知施心杰就是我所说的郎君。是在出姚宅的时候，施心杰远远看着，我顺手便跟柳飞烟指了下。”李婴儿回答。 “那你知道……柳飞烟喜欢上了施心杰吗？”我又问道。 “她喜欢……”李婴儿听见我这样说，脸上才有了些表情，显得惊讶。 “因为那时你知道柳飞烟是男儿身，所以没想太多。可从你们住在一个房间时，柳飞烟让你作男装打扮，你应该就能猜出一二，柳飞烟真正喜欢的是男装打扮的你，她喜欢男人。”我感觉腿有些麻，于是换了个坐姿说：“听姚中和说，当时是你求柳飞烟开口跟姚老板求情，让施心杰调出姚家。我猜想后来柳飞烟背着你，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偷偷去见了施心杰很多次。” “她的确对我们的事儿十分好奇，原来是因为……”李婴儿微皱眉头，没有说出那几个字：“所以她对我下杀手，不单单是因为我在姚老爷子八十大寿上盖过了她风头？” “我猜想不单单如此，施心杰也是原因之一。”我摊了下手说：“根据我最近调查得到的结果，是如此。能问问你跟施心杰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还有就是，施心杰为什么会进姚宅？” “你的问题还真不少。”李婴儿直了直身子，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说：“施心杰住在秀水镇，一次他去秀山，我也在秀云宫外采药，便认识了。山上就我一个小孩，施心杰也没什么朋友。当时我还是男装打扮。后来他便经常来秀云宫找我，师父那时也希望我能有个玩伴，便没阻止。渐渐的，我对施心杰就暗生了情愫，并告诉他我是女儿身。他想看看我女儿装的样子，有一天他特意偷了妈妈衣服，来让我穿。那还是我第一次穿女装，换完后施心杰说我很漂亮，他把那身衣服留给了我，后来又给我买了一身。我在秀云宫内不敢穿，师父说这事儿要传姚老爷子耳朵里，有杀身之后，所以我每次都是拿着衣服离开秀云宫的时候，才躲起来穿好，回去时在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