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手术时，还没来医院工作？”我询问。 郭大福摇了摇头，然后说：“一直求我妹妹，让杜盛给我安排个工作，啥都行。可是妹妹不想麻烦杜盛，怕他觉得我们家这边人多事儿。这是我手术完干不了啥体力活了，身体大不如前，杜盛主动说让我过来的。” 从目前郭大福所说，最起码现在来看，他应该不是案件的参与者，但他知道的应该也凤毛麟角，并不多：“我们在说说琴霜吧。” “十号病患凭空消失没多久，琴霜也出事了。我虽然昏迷醒了，但是经历过在走廊晕倒，受了次惊吓，伤口恶化了，还发了言，后面几天都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一说话就疼。那晚熄灯后，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又再次看见了鬼差。”郭大福回忆着说：“鬼差依旧是医生打扮，大挂上满是鲜血。我看见他走进了病房，当时我怕极了，以为是自己命不久矣，来收我的。当时我蒙上被子，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等了会儿见没反应，这才敢从被子里露出头。当我伸出头的时候，鬼差不见了，然后我视线落在了琴霜病床上，发现原本在病床上睡觉的琴霜也消失了。她母亲在旁边病床睡得很死，于是我赶紧用手臂敲了敲病床，将她母亲吵醒，然后指着琴霜病床说人没了。” “也就是说你看见了满身是血的医生进来，却没看见他是怎么弄走的琴霜？”我深吸口气询问。 “那倒没有。”郭大福摇摇头说：“我从被子里伸出头时病房门关着，没见鬼差，也没见琴霜。后来她母亲醒来，见女儿消失就跑了出去，在走廊里大声喊着琴霜名字，引来了守夜护士，她们一起帮着找，也没找到。”郭大福长叹了口气：“被鬼差收走的人，上哪儿找去，除非去地狱。琴霜母亲在病房里哭得伤心，一直哭到了天亮，周围病房陪护病患的，也都过来劝说，再后来值夜医生也来了，说医院并没有研究出给琴霜手术的方案，即使手术的话，活下来的几率也微乎其微。琴霜母亲觉得死是一会儿事儿，现在莫名其妙女儿在医院消失，是另外一回事儿，好像要追究。李翠翠倒是不相信女儿是被鬼差带走的，即使我那样说了，她也不信。” 警察局并没有关于这件事的报案，于是我问：“那后来呢？” “后来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住院期间就没在见过李翠翠，也没见她来在讨过说法。再后来我就出院，在家休养了几个月，就来医院了。”郭大福拿起茶碗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如喝酒般再次吧嗒了几下嘴。 他应该是喝酒的，于是我注意了下门卫室，这才发现角落里放着个酒壶，还有个装着酒的圆桶。圆桶不大，很小，盖着盖子，上面有个盛酒用的勺子：“你这还喝点儿？” “晚上，白天不喝。妹子不让喝，说容易耽误工作。”郭大福挠了挠头。 要是喝了大酒，晚上怕是地震也震不醒郭大福，怪不得昨晚我上下楼都没见门卫室这边有任何的动静：“不过你这工作看样子清闲得很，杜盛又是背后的老板，即使什么都不干，也没人敢辞退你吧？” “话不能这么说，我不能给自己妹子丢脸。杜盛又不止一个老婆，只是目前最宠我妹子，我这要掉了链子，让自家妹子不受宠了，岂不得不偿失。”郭大福倒实在，认真说道：“在说这也是自家买卖，我得认真守着。”郭大福说完，起身在桌子表面，然后看了看说：“都七点多了，一会儿医生护士就该来上班了，我得去医院门口盯着。” 郭大福拿起个本子翻开，我看了看，上面根本没有任何字，都是画，有标准的圆，有扁扁的圆，还有的是长瘦圆。看我注意到本子上的图画，郭大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会写字，这些圈一个就代表一个医生。我一看就知道是哪个医生，他们要是迟到了我就打个×。这样一个月迟到几次，就一目了然了。” “杜盛让你做这些事的？”我皱眉。 “那倒没有，我得盯着，那些医生护士每个月可都不少钱，不能让他们拿着钱混日子，没病患那讲不了，我也不能逼着别人生病，但上班下班必须得准时了。”郭大福将本子夹在腋窝下说：“不仅这个，食堂，食材新不新鲜，厨子偷没偷懒，有没有夹带私活走，包括有没有人浪费粮食，这我都得管，一天可忙了。” 我有些无语，眼前的郭大福事儿都管杂了，怪不得护士要抱怨。见他要出去，我起身来到门前，刚要出去，郭大福伸手拉住我说：“你未婚妻要真想拿钱的话，我就找时间联系下我妹子，让杜盛过来亲自跟你谈。” “好。”我答。 从门卫室出来，郭大福夹着本子走了出去，站在了医院门前，像模像样的拿着一根铅笔头。我则转身上了二楼，护士站并没看见护士，于是我便直接回了病房。崔凤生此时坐在椅子上，守在豆豆身边。 豆豆也睁着眼睛，俩人似乎是在聊天，见我进来后崔凤生先说：“你这妹妹说起话来跟个小大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