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白天过来，还是晚上也会住在这儿？”我询问打饭大妈。 “早上来得早些，大概四点多就会过来，等着菜贩子过来，检查好要用的菜，看是否有烂的、老的。那个郭大福老烦人了，每次还会过来检查，还不早早过来，等我们都快做完了才来，有几次做好的菜汤、馒头，他就说菜不合格，最后全扔了。从那时开始我都会严格把关，也会对菜贩子说。”打饭大妈叹了口气说：“晚上等晚饭结束收拾完，差不多八点多就离开了。我有自己住处。” “一直都没问，要怎么称呼你？”我询问。 “苏，姓苏，单名一个蓉字。”苏蓉回答。 “喔。”我想了想，深吸口气又问道：“除了那个人皮案，后面还发生过多起，你都有耳闻吗？” “有个姑娘，我记着捧着丈夫人头来闹过，跪在医院门口要为丈夫讨公道。这件事好像还上报纸来着，有记着过来采访过。不过貌似她丈夫不是在医院出事的，即使如此，医院也给了抚恤金。”苏蓉回忆着说：“不过那姑娘丈夫确实是在医院失踪的。失踪案通常发生在晚上，厨房这边人过来得早，有时过来正碰见家属在到处找。这种事见得多了，也不能说变得冷漠了，只能说是怕给自己惹上事儿，不敢多嘴瞎说什么。在这家医院里，能不说话最好不说，特别是对医院以外的人。” 提到说话，我想起了停尸间的罗锅，于是询问：“对了，突然想起，你认不认识在停尸间那边的罗锅，又聋又哑的那个。” “他姓王，我们都叫他王罗锅。他可是更早，我跟父亲来医院时，他就在，但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此，没办法交流……我们也不懂得手语。王罗锅常年跟尸体为伍，很少跟活着的人来往。我是常年都见不到他，貌似如果医院没有尸体要收，他也几乎都不会出来。” “那吃饭呢？”我问。 “送，基本是我送。每天都给他预留出来第二天的，晚上等我这边忙完，我就过去放在门口。他什么时候出来取就不一定了，王罗锅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这已经成习惯了，以前的时候，那都挺早之前了，他每天晚上还会出来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基本就不会出来了。我都怀疑他最起码几年没见过太阳了。”苏蓉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着什么，几秒后又说：“他无儿无女，十几年前就长这样，几乎没什么大变化，也没怎么见老，上次见就是几年前，那天晚上医院有病患去世，病患无亲无故，尸体就要被搬去停尸间，当时也是八点左右，我正好去给他送餐，见他从里面出来，打了个照面。” “所以他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我在想要再次见王罗锅，就需要等苏蓉送饭后，到时他一定会从里面打开门出来取。可是暂时来说见了并没有什么用处，最关键的还是无法沟通问题，也不确定他是好是坏。我挠了挠头，然后看向苏蓉：“你还有别的线索要提供吗？” “暂时就想到这些，我如果在想到别的就去找你。”打饭大妈再次打开帘子看出去，这时她稍微紧张了下，紧接着起身那着抹布擦了擦桌子，收起铁饭盒走了出去。我透过帘子看了眼，有位戴着厨师帽的男人从后厨走了出来，坐在椅子上抽烟。 我没马上起身，而是等厨师抽完烟离开，这才起身拿着给豆豆打的饭离开。返回倒病房，豆豆似乎已经饿了，先前黄本天给他的梨也已经吃了。我将打来的饭递给她，闻到味道的兜兜也从背包里跳了出来。 豆豆拌了一些给兜兜，我则拿出本子，写下了刚才苏蓉所说的话。就在这时，走廊脚步声杂乱，我起身站在病房门前，看见了那位断腿的小伙子已经手术完成，在担架上躺着。另外两个小伙子抬着担架，身旁跟着女人。 我打开病房门走出去，见他们最后进了八号病房。昨晚王罗锅刚从八号病房抬走一位，现在就有人补上了。 他们进去后，这个楼层的医护也都走了过去。路过我身边时，护士沈从宛对我笑了下，紧接着停下脚步对病房里的豆豆挥了下手。看样子她们已经成了朋友呢，我这样想着返回病房，对正在吃饭的豆豆说：“看来有些事还真得你帮忙。” 豆豆咽下一口饭，看向我说：“愿意效劳。” “我创造让你跟那护士相处的机会，你帮我从她口中打听出进入手术室的方法。”刚才打了照面，我发现那护士的年龄不大，看上去顶多二十岁，应该才来医院没多久，所以未必会被医院同化，当然这种情况就算我问，她也一定会有防备，由豆豆出面最为合适。 豆豆没在说话，低下头继续吃饭。 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我听见医护从八号病房出来，这才起身走出病房拦下护士沈从宛，接着说道：“那个……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说。”沈从宛再次透过窗户朝豆豆看了眼。 “一会儿我想回趟家看眼父亲，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