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崔凤生讲过，崔莺生完孩子住院阶段，还有个叫李明的小孩，是跟奶奶来的医院。奶奶陪护，那个李明也失踪了。难道妇产科病房也时有这种情况发生？“可是崔莺生完孩子住院期间，陪护的是她父亲。妇产病房那边，允许男的陪护吗？” “通常是母亲或者婆婆，当然实在没人，病房里又没有其它患者的情况下，父亲来陪护的也有，护士不能二十四小时陪在旁边，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肯定是需要一个人陪着的。有些单亲家庭，有些母亲离世，或者糊涂神志不清，那只能是父亲陪。”王美一脸认真地回答：“妇产科那边病房没那么多，一共就三间，有四名护士，早晚倒班，是固定的。” 我一直以为崔凤生说的是豆豆所在那个病房区，却没想到是在妇产那边，怪不得崔凤生一直说手术室有后门，可我在那边逛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你被调到综合楼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那倒没有。”王美如实回答。 “如果说我找你大姨了解情况，她会如实配合吗？”我问。 “应该不会吧，她很会做人的，一点得罪人的话都不会说。很多事儿就连我问她也都不会说，就告诉我不该管的别管。其实我有点儿怀疑，把我从妇科楼调走，跟我好奇医生把幼婴抱去哪儿有关。当时我以为没人发现，也没撞见什么人，可没准是被人看见了。”王美摊了下手。 “前几天你去过医院，也是那时崔莺看见了你。当时你是去干什么，还是说你跟医院护士还保持着联系？”我问。 “哪有联系，综合楼里的护士我都不熟悉的，反正也就是见面打声招呼的关系。那天……其实我是去开避孕药的，以备不时之需。我没打算怀赵谦孩子，他虽然也很久没去过我房，可保不准哪天突然过来了，我要是没防备不就糟糕了。”王美微微低头说：“而且我怕被医院人认出来，那天我还乔装打扮了一番，没想到会被她认出来。她是不是一直认为是我害了她孩子？” “崔莺只是对你印象比较深刻，因为接生时，说你一直在角落站着，既没过来帮忙，也没说什么，就盯着她看。”我如实告知王美：“孩子又是经你手抱走的，所以恨也难怪。不过我会对她说清楚这件事的。” “我看是因为好奇，那时我心里想的是，做女人太遭罪了，生个孩子像渡劫似的，并没有想别的事儿。而且我还默默给她祈祷来着，希望大人小孩都平安。在她之前的几天，有个孕妇过来，看着家里还挺有钱呢，但也没办法，阎王让三更死，谁敢留人过五更。生孩子过程中女人就断气了，孩子也因为憋太久没救过来，那可真是两条人命就在我眼前，前一秒还大喊大叫，下一秒就没声儿了。” “你说这个，死胎给家属看了？”我好奇询问。 “看了，不过那家人想要的是男孩，也挺冷漠的，一尸两命根本没人在乎。只是瞄了眼，看是女孩就摆手说尸体让我们处理了吧。听医生助理说，这种事并不少，还有就是生下女孩抱出医院，直接就扔路边的。我是不理解，可在医院确实稀疏平常。”王美叹了口气说道：“忍心的冷漠在医院里都能看见。” “那你今天去医院是……”我问。 “就是路过，我是出来找唐人的，远远的见医院围了很多人，就走过来寻思看看啥情况，结果就看见有人拉条幅喊冤，然后就多驻足了会儿，跟周围人打听了情况。看热闹的也不太了解，就说有人喊冤告状，惊动了警察跟记者，说医院可能要摊上事儿了。我当时还庆幸还好自己辞职了，否则也得被调查。没想到警察还是找来了。” “那当时幼婴被抱走不见尸，这事儿你好奇之下除了问大姨，还有没有问过其他医护人员？”我略有些不甘心，毕竟听完崔莺讲述，我也觉得王美应该知道些什么才对。但从目前情况来看，很有可能直接参与者也并不知道自己所参与的什么事。若是这样，换个角度想，综合楼里的薛满满、李雨等护士，虽然参与了进来，可也很有可能她们根本就不知道更多，也不知道尸体在楼内人间蒸发去了哪。 参与者只是怕自己牵扯其中，又或者如王美一样虽有好奇心，但也仅限于好奇。如王美一样，沈从宛来到医院不是也有疑虑，可很多事也仅限于她的怀疑，她也并没有深入调查。当然就算她想调查，恐怕也什么也查不到，因为从她进入医院没多久就被孤立了，并没人信任她。 “还有个事儿，可能跟医院有关，但也可能没有关系。”王美想了想，然后微皱着眉头走到我旁边坐下，似乎是怕被屋外的两人听见，特意将声音压低些说：“是我嫁进赵家大宅后知道的。” “你说。”我拿起水碗喝了口。 “其实我没跟唐人说实话，赵谦最近确实不往我房跑，但刚娶我过门那半个多月，几乎每晚都来。当然赵谦也不是自己想来，是老爷子下的令，想让我怀上孩子。可每次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