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是可以跟王柏手语沟通的对吧？”我回过神来询问护士朱荣。 “做一些简单的沟通是没问题的，因为我小时候，父母干活没时间照顾我，会把我送去一个亲戚家，那个亲戚就是聋哑人，我跟着她家人偶尔会学习学习手语，然后跟亲戚进行沟通，所以学会了些。”护士朱荣如实说道：“有一次我试着跟王柏沟通，却发现他能看懂我的哑语，所以有时护士长有需要会让我沟通出来。” “那先前你没来的时候，她们都是如何沟通的呢？”我有些好奇。 “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朱荣咬了咬嘴唇，想了下说：“王柏好像也能看懂一些口语，如果说得慢些，他通过嘴型能大概知道咱们说的啥。” “原来如此。”我这样想着，随后又问出了另外一个疑惑：“第一晚，王柏走错房间，走到了豆豆病房，是真的走错了吗？还有那时八号病房那个病患，是叫王刚对吧？那晚他真的是死了？” “真的断气了，熄灯前还好好的，等熄灯后我们去查房，发现他从病床上摔了下来，躺在地上。所以进去试探，发现死了。回去跟护士长说这件事，她便去找了王柏过来收尸。不过王柏是否走错病房，这点我也是有怀疑的，因为通常他不会犯这种错误。王柏对病房熟悉程度，丝毫不亚于我们，毕竟他是元老级人物，当初洋人时期也是靠他来处理尸体。”朱荣说到这儿停顿了下，又说：“其实我听说过一件关于王柏的事儿。” “啥事？”我问。 “说王柏不是天生聋哑的，而是……被人为弄的。”朱荣压低些声音说：“当然这都是听别人说的。说是当年洋人盖医院目的不纯，搞什么实验。所以需要人处理尸体，但是这个人又绝对不能把事情说出去，也不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要临时找这么个人肯定没有合适的，所以当时医院有个小伙子，年龄不大，平时就在医院里扫地擦地，收拾茅房，结果就被洋人盯上了。将他抓了起来，变成了聋哑人，负责收尸工作。” “是被人为变成聋哑的？”我不自觉打了个激灵，若真如此，想必当年王柏遭受了不少的罪。 “听说是这样，毕竟王柏不识啥字，变成聋哑就无法与人沟通了。涉及到的机密内容、谈话他也听不见，就负责处理尸体就好。只是当年他并不驼背，也不是罗锅，等民国前，医院被杜盛收购，人们在见到他，就已经是胡子拉碴，弯腰驼背的老人模样了。”朱荣叹了口气说：“谣言自然半真半假，有时候传得夸张一些，不过结合时代背景。我觉得王柏的遭遇有可能这样。” 有一点朱荣没有说错，先前跟王冠之聊时，也的确在发现的纸张上证实了，洋人时期确实在医院内做过见不得光的实验，其中就有器官移植这一项。做实验自然少不了尸体，所以肯定需要一个专门处理尸体的人。包括现在也如此，童诗浩所需要的尸体，器官移植中死了的人。 只是王柏应该不懂得使用焚尸炉。如果说以前尸体处理通常是一把大火烧了，这倒是难不倒他。 “我们猜测这个王柏只要是医院内医护的命令，他都会听，完全不会反抗。”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拥有那种经历的人，早就磨去了棱角，怎么敢反抗，敢提出质疑。所以王柏走错病房这件事，我怀疑没准就是护士长薛满满下达的另外一个指令。去八号病房收走尸体之前，先将豆豆偷偷带出来。只是谁也没想到你那个未婚妻去而复返，崔凤生也出现在了病房内。这才顺势说走错了病房。”朱荣一边猜测一边说：“其实就算上午、中午病房内有病患死亡，我们通常也不会声张。当然针对的是那种无亲无故的病患，然后会在晚上通知王柏，他会在夜深人静基本都睡下的情况下偷偷过来把尸体扛走。” “可是那晚他扛出八号病房尸体后，是直接去了手术室，并未离开回停尸间。”我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儿，然后询问：“而且那晚手术室门开着，我在里面时也见到了一个血白大褂医生，还被他弄晕了。跟八号病房死亡病患一同扛去了停尸间。” “还有这种事儿？”朱荣微皱起眉头：“可是那晚护士长并没有离开我跟李雨，一直跟我们在护士休息室休息。你遇到的会是楼下值班的医生吗？” “从逻辑上来说，这件事不成立，因为那晚的值班医生是王冠之，他那晚还特意留下了一个童诗浩的胸牌，本是想给第二天值班医生，乔奉天看的。他想以此测试一下乔奉天的反应，找到童诗浩所关位置。手术室内出现的肯定不可能是他……”我回想着说：“我是不太理解为什么八号病房内死亡的病患为什么会被王柏率先送去手术室？” “是啊，为什么？”朱荣也一脸疑惑。 “八号病房死亡病患是临近熄灯查夜时去世的，也就是刚断气没多久。难道王柏是想把尸体送去给童诗浩做实验？人死后一小段时间神经是不会马上就死去的，这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