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来走后,吴勇才走过来说:“这事儿怎么还将杜生堂给牵扯进来了。难道你说的那个失踪女孩跟杜麟丰有关?” 我摇了摇头,然后摊手说道:“整不准。你说杜盛失踪,能不能是他自知出了事,去杜生堂寻庇护了?虽然被家族除名,被赶了出来,但毕竟杜盛是杜麟丰儿子,真忍心让他去死?” “大义灭亲这种事并不少见。”吴勇微皱起眉头:“只是杜麟丰能不能做出来不清楚,不过杜盛失踪,组长肯定会想到第一时间去杜生堂搜人,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消息,肯定是没搜到人。” 我跟吴勇你一嘴我一嘴聊着,很快杜来便带来了账房先生。是个年龄看着挺大的人,也是穿着大褂,胡子很长,已经到了胸前,戴着近视镜,瘦瘦高高的。过来后杜来对账房先生说:“杜纯的事儿,那天咋回事你跟长官说。” “他就过来跟我说来收今年的欠钱,我就按照账面拨银子记录在册。”账房先生微微弯腰,声音略显沙哑地说:“完事儿开好票子,我就让自己那小徒弟领着去后面库房取钱了。每年还给大老爷的钱,都是提前准备好的,等他们来取,所以没放在金库那边。金库那边比较远,还需要劳烦杜管家比较麻烦,往年都是如此的。” “那天绣娘来领工资时,这个杜纯在那之前就已经过来了对吧?”我又询问。 “是的,他来的早些,因为需要一一清点比较耗时,那绣娘过来时,都已经清点完成了。杜纯带了两个伙计,一辆马车,还有俩护院。路虽不算远,但也怕中途有人抢,所以有护院在还是比较保险点儿。”账房先生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不过绣娘来领钱时,他们应该还没走。我记着自己在屋里,看见了这个杜纯在跟绣娘聊着什么,离得有些远,也听不见。当时杜纯是背对着我的,绣娘对着我,我看那绣娘一直低着头。后来绣娘走开,杜纯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摆了摆手后就离开了。” 看来王四儿说的话属实,确实是杜纯叫住了王丹丹,但是杜纯并没有标明自己身份,而且还撒了谎,似是有意调戏。 “杜盛当年从杜麟丰那边拿的钱可真不少,这都十几年了还没还清?”吴勇在一旁插了句嘴。 “头些年老爷这边状况也不好,一直都没还,是最近这些年情况好转后才开始的。不过欠的确实不少,你想那么大一家医院盖起来,各种设备,自然是很大一笔钱,否则大老爷也不能如此生气。”杜来回答道:“那笔钱其实也让杜生堂资金链断了,在加上这些年西医院一连开了几家,那边生意减半,也大不如民国前,听说也挺难的。” “听先前来取还债的人说,那段时间国内各地的杜生堂也关门了十几家,大老爷愁白了发。”账房先生接了一嘴:“现在大老爷已经基本退位状态了,估计很快就会选定下一任掌权人了。” “也正如此,老爷是希望在大老爷健在,选下一任掌权人之前将所有欠钱都还上的,万不得已就算变卖家产也在所不惜。”杜来说道。 “杜盛还没有完全死心,还想争一下掌权人?”我若有所思询问。 “其实杜家四子中,以前只有我们家老爷能入了大老爷眼,可一步错步步错。你想啊,要是不受器重,怎么能在大老爷眼皮子底下动那么大一笔钱,这件事其它三子肯定是做不到的。”杜来淡淡地回答:“老爷当年是被洋人洗脑了,以为宏图大业在此一拼。否则的话,按照大老爷以前的意思,早在十年前就把掌权人让出来,让老爷打理了。这不将杜盛赶出来后,又坚持了十多年。老爷怀疑,大老爷迟迟不肯指定掌权人,是在等他还清钱回归的那天。不过这事儿也不知是不是老爷的一厢情愿,毕竟这些年大老爷从没来过这里,父子俩也从未见过面。” 或许这些年杜盛开始不择手段敛财,很可能跟这件事也有关!他是想重新跟杜麒丰修复关系,回到杜家,掌权杜生堂。到时中医西医市场便可全部收入囊中。这才是他真正为自己事业规划的一盘大棋。 只是这盘大棋现在赫然而止,成了盘不活的死棋。 “这杜纯,在杜麒丰那边主要是干什么的?”我深吸口气询问。 “他虽然是在大老爷宅院中,但好像并非是大老爷的亲信。这些年来取钱的,也都不是大老爷亲信,多是长子杜瑞院内管事儿的来取。大老爷是把这件事交给杜瑞来办的。但今年来的杜纯,在我印象里好像是三子杜麒院内的。这个三子跟我们家老爷最不对付,以前没分出来时,嫉妒老爷才能。我猜可能是杜生堂现在暂时由杜麒代管的缘故,所以这件事也就交由他来办了。”杜来回答说:“这个杜纯心眼不正,以前就是,不过杜麒信任他,他鬼主意多。现在仔细想来,老爷当年跟洋人接触上,也跟杜麒有莫大关系。” “哦?”我有些不解。 “四子中,杜麒是唯一去过国外的,那时大老爷有野心,想扩国外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