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我将证件从兜里拿出来递给卫龚,然后接着说:“过来是想跟你打听些事儿。” 卫龚拿过证件翻开看了眼,然后又递还给我,这才有些茫然地将房门开大些让我进去。刚进去依旧是厨房,灶台附近十分凌乱,锅碗瓢盆乱七八糟地堆放着,地面也貌似已经有段时间没收拾过了。 进入到里屋,被褥也铺在炕上,并未看见有除了卫龚其他人生活在这房间里的痕迹。卫龚搬来椅子,让我坐下,然后自己则坐在炕头,伸了个懒腰,从旁边拿起装烟丝的盒子,给自己卷烟。 他边卷边说:“我有什么能够配合警方的么?” “过来主要是跟你打听两个人。”我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纸笔,直起身子说道:“你是有一个朋友叫吴鸟吧?” “吴……”卫龚将烟卷完,扭头看向我:“谁会叫这么怪的名字。” “屠夫强。”我又将吴鸟外号说了出来。 卫龚恍然大悟,吸了口烟后说:“他叫吴鸟?” “看来你们也不是很熟,怎么你连他本名都不清楚。”我微皱起眉头。 “我俩本来也不是说特别熟,我是差不多五六年前才搬到这边来住的。有一年我听说养猪赚钱,就在院子里围了个地方,搞了两头猪。附近都知道屠夫强会杀猪、宰羊,当时我是请他过来帮忙宰猪,然后拿去街面上卖钱。”卫龚一边吸着烟一边说:“我当时是答应将猪卖了在把宰猪的钱给他,他来取钱时,我张罗了一些酒菜,跟他喝了顿酒,彼此就这么算是熟络了些。后来我俩就时不时的在一起喝酒,他这人挺直率的,我们年龄也都相差不多,所以我就叫他强子。特别是过节日时,毕竟你也看见了,我这就一张嘴,他也如此,就警察凑一起过节,吃吃喝喝聊聊天。” “他被抓了你知道吗?”我又问。 卫龚略显惊讶地眨了眨眼,表示吃惊:“这……这我真不知道。他犯啥事儿了?” “先不提这个,我还有个人要问你。”我将声音压低了些说:“杜纯,杜生堂管家,这人你熟悉吗?” “不……不熟。”卫龚深吸口气,拍了下自己,随后说:“你看我这样,如果认识这么个大人物,能混成这样?” “可是屠夫强说你跟杜纯熟悉,还是由你引荐屠夫强认识的杜纯。”我盯着卫龚,在他开口前又提醒道:“你完全不用怕得罪杜纯,因为他如今已经死了。” “谁死了?”卫龚又是一惊,将搭在炕上的腿放下来,看向我询问。他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杜纯死了。”我又放慢速度,声音清晰地重复了句。 卫龚眉头一皱,愣了几秒,这才说道:“强子为什么说是由我引荐他去认识杜纯的?事实不是这样的,恰好相反。” “哦?”我摊了下手:“你继续说下去。” “因为强子不只是杀猪宰羊这一份工作,这份工作本身也赚不到什么钱,顶多就是糊口。当然,他一张嘴足矣。可是有一次,应该是晚上十点多,十一点了,我养的一头猪,突然就断了气。二百多斤的一头猪,不知是生病了还是吃了什么药,这给我心疼的啊。我就指着那两头猪过下半年生活的,所以我左想右想,琢磨偷偷去找强子,让他把猪给我处理了。当时他院门开着,我进去,趴着窗户看里面,见强子正坐在炕头饮酒,值得注意的是他用的酒盅和装酒的酒壶,是玉的,看上去价值不菲。最奇怪的是当我敲门,强子出来给我开门,进去到里屋时,酒盅酒壶都不见了,我猜想肯定是被他收了起来。”卫龚停顿了下,吸口烟继续说:“那晚我拉着强子去了我家,说了那头猪的情况。当时他是劝我还是放弃吧,万一把猪肉卖了,吃坏了肚子不好办。那时杀猪基本都是天亮时,猪叫声会引来周围邻居,大家都会过来凑热闹,看这头猪品质,品质好的话,等我将猪肉推到集市上,就会一窝蜂的抢。不仅如此,这些人也会对街面上的人说,这猪我看着杀的,没毛病。所以我就建议趁着夜色,先把死猪处理藏起来,第二天在把那头活猪抓出来,让附近人看着杀死。然后两个猪一融合,好的自然卖给周围邻居,至于那头死猪就卖给生客,反正那些生客也不认识我,而且我也不打算在养猪了。” “那头死猪吃坏了人没?”我问。 卫龚摇了下头,紧皱眉头说:“要是吃坏了人,我敢把这件事跟警察讲嘛?其实说这段主要是引出来玉酒壶的事儿,因为平时我没见过强子用这些东西,他也经常表现得很穷。吃喝用穿,都跟我差不多标准,那事儿之后,有一天我就想起来酒壶了,然后就去专门打听了一下。我跟店铺里董行的老板描述了那个酒壶的大概样子以及成色,他告诉我的确是价值不菲。从那开始我就纳闷,为啥强子会有这些东西?有一天特意趁着强子出去,我就偷偷溜进了他家,顺着窗户跳了进去翻了翻。不翻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