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了半辈子仵作，就没见过啥原因没有人就断气了的。师父曾经也对我说过，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法医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后继续说：“所以我就让那家人把尸体留在衙门，抬去了我房内。那夜我点了十几根蜡烛在尸体旁，从脚到头，每个地方都反反复复检查，整整一夜，直到快天亮时，我才发现了致死的原因。” “跟杜盛一样的死法？”我问。 于法医点了下头，然后说道：“一根很细但很长的针，应该材质也很特殊。一般如果是又细又长，肯定不会那么坚硬，没等插穿尸体也就弯了，要是在偏一点儿，顶到肋骨，那根本造不成任何的伤害。你知道针灸用的针吧？从伤口上判断，也就比那个稍微粗了一点点。然而当时我的这个结论，那家人并不相信，原因就是一根细针，根本不可能会插穿身体。那么细的针，用手握着是使不上力的。” “听说连气功的人，可以用气将针推出去穿透木板。”我若有所思询问：“所以有没有可能凶手懂气功？根本就不是又长又细的针。” “当年我年轻气盛，你想想，三十年前，我也才三十多岁，肯定是不允许人家质疑我的尸检结果。”于法医没有回我的话，自顾自地说：“反正平日里也没事儿，我就做起了实验。开始我觉得长针上肯定有柄，类似于长剑有剑柄是一个道理，有握着的地方才能使出力气来。我去了武器店，去了打铁的地方，寻找用于武器的细剑，买回来差不多十把，在一头死猪上反复实验。那些剑已经足够细了，但扎在上面的伤口还是很大，而且能明显看出痕迹来，不像死者伤口那样隐晦。既然不是世面上能够买到的武器，那就是自己打造出来的。我一边让铁匠铺的师傅按照我的要求打造，一边寻了个气功大师，就如你刚才所说，那气功大师据说是可以飞针穿树。” “原来三十年前您就想到了这点。”我若有所思说了句。 “我找了几根最细的针，让那大师用气功将针打进猪身体，不要留有余地，有多大气力就使多大。会些气功的，确实能将短针打进猪身体里，但有个问题，打不穿，针都被留在了猪体内。我以为是猪胖，又找了一条死狗，还是没打穿。所以对方会气功的情况下，也是无法打穿人身体的，不像武侠小说里讲的那样。”于法医再次端起茶缸喝了口水说：“铁匠铺按照我的要求，以及在他能力范围内，打造了一个史上最细的武器，跟胳膊差不多长，有手柄，能弯曲，很锋利，除了针尖锋利，两边也锋利，那铁匠铺里的师父很聪明，他做了几把圆的，为了能更细，就把圆的砸扁了，所以才将两边磨锋利。” “扁的？”我微皱眉头。 “不管圆的还是扁的，我都拿了回去，挨个试了试。果然扁的并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就能扎透死猪，留下的痕迹也跟尸体上差不多，只要出手动作快，只会留下一个类似于小黑痦子似的黑点，不会流血，最关键的是铁匠铺师傅不知我打造这种武器干嘛，为了方便携带，还让其能够缠在腰间，方便携带。” “所以杀害杜盛的人，也很可能用这种武器，然后趁其不备从腰间抽出来，刺向了他。”我深吸口气说。 “我拿着武器兴奋地去了那家，跟他们展示了一下，这下他们没话说了。那家人拜托衙门查凶手，应该是给了不少钱，那些衙役先是走访了北都大大小小的铁匠铺，询问里面的打铁师傅，有没有打造过这种武器。然后询问了死者家人，死者生前都跟什么人有仇怨，还算挺上心，但却没查出任何线索来。”于法医眯着眼睛想了想，回头看向我说：“晚清最后一年，衙门里的衙役、师爷都跑了，知县领着他几房太太搬空了库房。当时衙门大院里冷冷清清，就只剩下了我一人，因为无家可归，又无牵无挂，也没地儿可去。那年又一具同样死法的尸体来到了我面前。” “还不止一具尸体？”要按照于法医说的，这个凶手是个惯犯，或许犯下过不止一起人命案了。 “两起人命案，死者都是在北都还算有些势力的人。晚清最后一年死的这人姓朱，是做饭店的，对了，太升楼就是他做起来的，叫朱凡。” “不是说太升楼老板跑了么？”我微皱眉头。 “是跑了，是在发生这事儿之后。死的是朱凡，已经五十多岁了。他有两个儿子，太升楼是两个儿子在打理。朱凡只是让他们打理，却没放权，没真正吧太升楼交给儿子，许多事儿还是由朱凡来定。他的两个儿子，也根本无心打理太升楼，否则也不能朱凡出事后，就拖家带口的跑了，自此就没在回来过。”于法医深吸口气，说道：“找我去的就是朱凡的其中一个儿子，因为他觉得自己父亲死的离奇，前一晚还好好的，说要出去谈事儿，结果就没回来，是第二天有人在街边看见了他，认出了是朱凡，所以跑过去报的信。他给了我一锭银子，让我过去瞧瞧。没有致命伤，这次我直接就检查心脏前后，然后便发现了隐藏起来的伤口。我对他儿子说了先前的事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