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走过去让豆豆躺好,给盖好被子,再次摸了摸她的头说:“别想这些事儿了,早些休息吧。明个不是还要早起去学堂?” “恩。”豆豆应了声,随后又说:“对了,今天四哥哥来了,等你到天黑这才离开。他好像比上次我见时瘦了许多。” 豆豆口中的四哥哥是王四儿,我父亲的徒弟,他恐怕最近几日也一直担心王丹丹。看来他是动了真心……我轻叹了口气,对豆豆说“我知道了,睡吧。”随后我起身拿着桌子上的煤油灯走进里屋,上炕后将其熄灭躺了下去。 许是最近调查的案子,涉及到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富商,所以刚才鬼推磨的故事,让我深有感触。躺下后我想着杜盛、杜麒、魏礼堂这些人的故事,这时胡同传来敲锣声,打更人喊了句“亥时二更,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打更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我也听着他的声音渐渐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天光放亮我睁开双眼起床时,父亲已经送豆豆去学堂了,兜兜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此时躺在旁边。我抚摸了几下它,然后起身叠好被子来到厨房,将父亲为我准备好的饭菜拿出来简单吃了口,便也出了家门。 离开前我将窗户开了条缝,怕兜兜醒来后想要出来。 警察局办公室内只有孙肖汉,吴勇则是去食堂蹭早饭了。我坐回到自己办公桌前等了会儿,成员才陆续过来。周函昀是最后一个到的,她走进办公室后就迫不及待地说:“我父亲说愿意配合我们警察,支持我的工作。” “那真是太好了。”组长秦浩听完后起身:“那你父亲有说如何去取金银吗?” “恩。”周函昀点了下头,然后说:“不过取金银是每年一次,但账目是半年一清算。今年的账目父亲还没差人送过去。还有一点很重要,我给父亲描述了鬼操剑曹正渡的长相,父亲很肯定地跟我说,在宅子里见过这个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借由送今年账目为由进入宅子内?”吴勇在一旁询问。 “不行,因为父亲说每次送账目的都是固定的人,宅子里的人都已熟悉,如果他们真有问题,突然来了个生人,肯定会起疑心的。”周函昀卖了个关子,然后说:“我父亲说送账目,还是由我父亲的人过去,因为都熟络,对方也不会过多提防。每次的账目核对清算需要两个时辰左右,所以送账目的人可以借这个时间在宅子里到处走走,摸清情况。” “宅子里可是有曹正渡的,这样太危险了吧?”我有些担心:“万一被曹正渡察觉,将人杀了怎么办?那可是在人家地盘,悄摸的杀个人很简单。” “这就得需要智德周记金银老店的品牌了,据我父亲所说,北都只有他跟魏礼堂有这方面合作,而魏礼堂的主要收入来源也是在父亲的金银店,曹正渡若真察觉出什么,也不可能会直接下手杀人,因为没办法对我父亲交代。”周函昀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倒了杯水,然后说:“听父亲说,魏礼堂这是在金生金,银生银,利润是翻倍的。一块金子能创造出五块金子的价值。就算魏礼堂坐拥金山银山,也要考虑下是否要得罪周记,断了这条财路。目前北都有熔炼制作饰品手艺的,只有周记,其余金银店也都是从周记进货。” “也就是说,这魏礼堂若是跟周记闹掰了,转头跟别的金银店合作,他们也没有技术?”组长秦浩分析了下:“所以他不敢贸然动周记的人?” “技术大致都差不多,但周记有最好的,设计饰品的师傅。制成饰品后,样式才主要。周记每季都出新款式,之所以款式卖得好,都是设计师傅的功劳。”周函昀解释了句,随后又说:“在我出门前,父亲已经给宅子里打了电话,告知今天要过去送账目。中午之前应该会有信,到时父亲会让人过来警察局这边,告知具体情况。” “只是我担心,如果王丹丹如今真被藏在宅子里,肯定是比较隐秘的地方。去送账目的人并非专业,未必能够找到吧?”组长秦浩点了跟烟说。 “父亲说去送账目的人很机灵,但是否真的能找出什么,就不确定了。”周函昀摊了下手:“据说他是跟宅子里的几个经常接触的下人混得还不错,平日里也老叫出来喝酒。还给他们送过烟酒。” “既如此,上午我们就等等消息吧。”组长秦浩抽了口烟后说道:“今早我跟领导汇报了这件事,如若真查到确切证据王丹丹就在宅子内,警察会乔装分批出城去往南沙布村方向,沿途埋伏,领导的意思是只要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可以先拿人,在找观尸阁位置。” “可现在我们连魏礼堂住在南沙布哪间房子里都不清楚,总不能将所有村民都拿下吧?”孙肖汉提出了建议。 “所以还是需要个人提前进入村子查看,这件事就由奉天来。你装作云游到此,村民应该不会怀疑。然后在村子里走走,找出魏礼堂藏身处。”组长秦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