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会请苏礼伯过去冲茶么?”我又问。 “会,但并不时常。”丫鬟微皱眉头想了想,然后说:“平时夫人所喝之茶水都是由我冲泡,茶叶我会去苏礼伯那边取,但基本不会用清泉水,因为夫人曾说味道差不了许多。她没有老爷喝茶讲究,但是若是姐妹间的聚会,夫人会让我叫苏礼伯过去,主要是想在姐妹间显摆一下自己品味而已。” “也就是说苏礼伯从未单独给朱夫人冲泡过茶,对吧?”我又确认了下。 “倒不是说从来没有过,只是很少。”丫鬟停顿了一下,随后淡淡地说:“而且每次我都是站在夫人身边的。都是由苏礼伯边冲茶,边介绍茶叶的由来,水的由来,茶具的由来等等,而夫人就一边听着一边饮茶,几乎不怎么说话。” “每次都如此?”我问。 “差不多,反正那几次都是如此,而且都是未时,午饭过后。”丫鬟想了下,随后说:“大概有过两三次吧,我印象里是这样。” “苏礼伯来朱家已经十多年了吧,朱夫人一共才喝过几次他冲泡的茶?”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恩,先前我不知道,因为我来这边才三年多。以前服侍夫人的丫鬟据说是成了家,就不在朱家干了。”丫鬟答道。 “原来如此。”我深吸口气又想了想,随后说:“没事了,你去忙吧。” 丫鬟点头,随后从我身边掠过,朝厨房的方向走去。我回到苏礼伯这边,直接来到站在水房旁边的护院跟前询问:“刚才你应该看见我跟二妞交谈了吧?” “看见了,咋的?”护院眨巴了几下眼睛,嗓音粗壮。 “二妞说了件事,你是否曾跟几个护院在一起谈论过她?”我说完又补充道:“在朱广闻自杀之前。” “有么?”护院抬手挠了挠头,想了想,然后说:“害,男人在一起谈姑娘不很正常?难道谈论大老爷们啊。” “那天她经过,你们说她皮肤粗糙,还说谁皮肤吹弹可破。我想知道的是,你们当时是在拿她跟谁比较?”我询问。 “有这样的事儿?”护院紧皱起眉头,视线看向别处想了半天,然后说:“啊,我记起来了。那天是吃完饭,我们几人在厨房旁边抽烟,聊起过这个话题。当时确实二妞低着头从我们旁边路过来着,也顺口说了一句。” “当时是什么情况?”我问。 “那什么,这不就前些日子,老爷自杀前,不是那个陶爷,也上吊了吗。”护院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出葬的时候那边人手不足,就过来老爷这边说借调几个人过去帮忙,选了四个人好像。他们过去干活,直到葬礼结束忙活完了才回来。那天就聊起来这事儿了,聊着聊着就聊起了陶爷家的丫鬟。” “你说的是陶正南吧?”我询问。 “就是他,陶爷吗。”护院点头回忆着说:“陶爷家那几个丫鬟,个顶个的漂亮,十八九的年纪,皮肤滑嫩,吹弹可破。这是去帮忙的人形容的。他们还说要能娶到陶爷家的丫鬟,可算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们没见过的,就说是不是在吹牛,说得太夸张了。正好这时二妞过去,他们就说差不多的年纪,咱们宅院里咋就没有那种姿色的,看过了陶爷家丫鬟,看见咱宅院里的丫鬟,都下不去眼了,皮肤太粗糙。” “陶正南家下人不够,还需要来这边借调?”我疑惑。 “这正常啊,通常有什么大事儿,关系相对比较好的,就会相互借人来用。”护院摊了下手说:“好像是陶爷家女眷多,下人、护卫少。当时去帮过忙的人,还说要求老爷去陶爷那边说亲呢,只是这事儿应该只是玩笑话,他们应该不敢跟老爷提这种要求。” “能将曾去陶正南那边帮忙的几个人找来吗?”我问。 “刚才你们警察问话时他们在这儿来着,我去找找。”眼前的护院说完便离开。 陶正南在柴房上吊自杀,葬礼前后陶宅的人曾来朱广闻这边借了几个人,而后没几天,朱广闻也在卧室割腕。这中间是否有什么联系?我这样想着,再次来到苏礼伯房前,站在窗前朝屋里看了看。 组长秦浩跟孙肖汉在房间里,他们似乎又更为详细地将屋里搜查了一遍,见我过去,孙肖汉双手扶腰,直了直身子:“看你在跟那丫鬟聊,聊出什么没?” “暂时还没。”我摊了下手,随后靠在窗户前说将刚才了解到的说了出来,随后询问:“这房间里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 “看这是什么?”孙肖汉拿起一个东西走过来,递到我跟前。 我伸手接过看了眼:“坠子啊,通常放在扇子末端,或是挂在器物末端,作为装饰用的小东西。” “不是让你说这是什么东西,而是让你看看款式。”孙肖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