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勇让店小二又上了一壶酒,多拿了个酒杯,起身帮着幽兰姑娘倒上。“我问起了慕连茹的事,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慕连茹,而是另外一个。”我似乎有些贪杯,喝的稍微多了些,语言组织能力变差了:“娇美慕连茹。” 娇美慕连茹、毁容慕连茹,是我跟吴勇这样说,相互能够理解,但刚坐下的幽兰姑娘显然是一脸茫然。倒完酒的吴勇坐下身又帮着我解释了下:“我们就是想打听下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慕连茹的乐师,梅兰说你应该有所了解。” “我确实对北都内有名有姓的乐师有些了解。”幽兰姑娘并未客气,直接拿起酒杯自己喝了口,然后看向吴勇说:“不过那也是头些年的事儿,刚回北都那时我就在这醉花楼内接客,那时容貌娇美,正值巅峰,又是黄花姑娘弹得一手好琴,自受欢迎,认识了不少上流社会的达贵,知我出自神乐署,对琴技颇有研究,那些达贵若是举办聚会,便会叫我过去,渐渐的结识了一些乐师,也会参与她们之间的聚会。” 吴勇起身,又给幽兰姑娘倒了杯,细细听她说话。 “你们别觉得是那种十分高雅的聚会,实则不然,俗气得很,大家谈论的也都是乐师出路,去哪弹奏能赚钱这些。”幽兰姑娘淡淡一笑,随后说:“不过偶尔也会谈论起北都又出了个什么乐师,很受达贵欢迎。这其中确实有个叫慕连茹的乐师。” “当时你对慕连茹这个名字,应该很熟悉吧?”我询问。 “你是指神乐署那个天才慕连茹么?”幽兰姑娘看向我,眼神深邃:“确实,听见这个名字我想了良久,终于想了起来,还特意找小梅姐确认此事。当时在那些乐师的口中,说这个慕连茹专为达贵夫人弹奏,包括青楼、酒楼、茶楼都抢着要她,可她并不为钱所动,根本请不去她。而我当时最想确认的是,她到底是不是当年那个慕连茹。我想确认这点最主要的目的……”幽兰姑娘停顿了一下,看向酒杯,再次端起喝了口。 “之所以想确认,是想看一看当年她从神乐署偷走的曲谱吧?”我也喝了口。 “小梅姐对你说了?”幽兰姑娘稍微有些惊讶,随后说:“没错,我想,自己若能习得失传曲谱,琴技再上一层楼,在这醉花楼内便无人在于我匹敌,而我也可赚钱赎身,早日离开这烟花之地。” “那你见到慕连茹了么?”吴勇在一旁问。 “恩。”幽兰姑娘说:“有一次聚会,她来了。” “参加了你们乐师聚会?”吴勇有些惊讶。 “乐师之间的聚会,时常会有新人加入,也不是私密聚会,为的是结交朋友,互通消息,彼此相互照应。虽如此,但彼此间却并不熟悉,就如她们,当时也并不知道我是醉花楼的,是靠着这首琴艺取悦嫖客。”幽兰姑娘无奈地笑了下,随后自己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杯说:“那次聚会也是来了很多新面孔,其中有个女人,坐在角落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听着我们聊天。但聚会没进行多一会儿,突然有个佣人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叫了声‘连茹姑娘’然后说他家夫人有请。大家这才察觉到,这女人就是那时很抢手的乐师慕连茹。奇怪的是,没人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聚会的,在场的人也没人承认邀请过她。慕连茹跟着那人出去后,我便追了上去,提起了神乐署,可她却一脸茫然,也不记得小梅姐姐,更不记得我。她说她并非出自神乐署,说我认错了人。” “如此说来,你见到的这位,应该就是娇美慕连茹不会错了。”吴勇挪了挪椅子,离幽兰姑娘更近了些。 “回来后我仔细回忆了下,这个慕连茹跟我在神乐署见到的慕连茹,是颇有些相似的,我是说长相,特别是眉眼间,而且毕竟有些年未见,她容貌变了些也说得过去。”幽兰姑娘说:“虽她矢口否认,但我还是觉得有可能,毕竟重合点太多了,都是乐师,都有一手高超琴技,名字又一样。有一次,有个嫖客,她虽是夸我,可无意间透露每周六慕连茹乐师都会去他家弹奏,我就要求说想听一听,让他想办法。到了周五晚上,他来找我挂了衣,次日醒来,我便跟他一起离开醉花楼,做了些伪装便去了他家,听见了慕连茹弹奏。” “梅兰可以根据琴音确认一个人。”我说。 “确实如此,但听了后我大为失望。”幽兰姑娘微皱眉头说:“好不吹嘘地说,她的琴技确实还不如我,按照水平来说的话,处在中下等。聚会那些乐师随便拿出来个跟她对决,她都未必比得过。所以我断定,她根本就不是当年在神乐署叱咤风云,甚至被慈禧老佛爷招进宫听她弹奏的那个慕连茹。两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跟梅兰还真逗,一个听过弹奏后确认就是慕连茹,一个听后却坚决肯定不是。”吴勇举起杯跟幽兰姑娘碰了一下。 幽兰姑娘很给面子,拿起酒杯,跟他一同喝下,随后放下杯子后说:“她若是当年从神乐署逃走的慕连茹,琴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