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死在了杜生堂还没落寞的时候,但他如今还陪在身边的两个儿子,资质平平,恐无力回天。”季青云语气平淡地说:“这世道如此,被抛弃的人如丧家之犬。” 我轻叹了口气,随后说:“季爷,您知道清朝时期东北盛产的珍珠吗?叫东珠。” “但凡你称我一声爷,就必有事要问。”季青云扭头看我一眼,笑了笑说:“东珠也可称北珠,是咱北方独有的。这事儿你便问对了人。我爷爷、父亲均是采珠人,主要在松花江流域。” “有这么巧的事儿?”我深吸口气。 “东珠天然形成,无植核等培养工艺,大概十来岁时,我还跟父亲采捕过。在乍暖还寒的四月,跳入冰冷的江水中采捕珠蚌,刺骨的寒冷,你能想象到么?而且经过整个大清朝,珠蚌已经采捕得八九不离十了,很难在寻觅一颗。”季青云光是描述,就自己不自觉打了个激灵:“采捕风光时,是我爷爷那辈,乾隆年间,据说大小船只几百艘,牲丁上千人,浩浩荡荡的采珠大军,来到产珠江河,一个猛子扎下去,沉入河底,随便一抓便能抓到珠蚌,那珠子饱满、圆润。但上百上千的珠蚌中,能得到一颗上品东珠就已不易。据说当时采珠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还设置了珠轩,就是采珠组织。这工作到我父亲那辈便已没落,听父亲说,他跟着爷爷入行,十几年间也未曾在打捞出上品东珠,后来父亲还冻死在了河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