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愣了下,然后将半根黄瓜放在桌子上,有些生气地说:“他妈的,这事儿我一想起来就气。这次也是想了起来,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上喝了些酒,对媳妇动了手,她这才偷跑回娘家的。” “那恐怕这件事会给你宽宽心了。”我深吸口气,微皱着眉头说:“那个代写书信的人死了。” “啥?”赵强瞪着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与人偷情之时,死在了阴兵工厂。”我回答道。 “这可真是遭了报应。”赵强确实舒了心,重新将黄瓜拿起来蘸酱。 “所以警察是为了调查他的事儿,才循着线索找到了你。”我如实说道:“听闻你去大闹代写书信摊时,并没有确切证据正是你妻子与之有染。” “还用啥证据,自己媳妇自己还不清楚。我这以前天天出去干活,赚钱给她花,把她宠上了天,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对我。开始我还没察觉,就那阵子,我每晚回来她都心情大好,也没遇啥喜事,咋就乐开了花?”赵强抬手摸了摸脑袋,啃了口黄瓜说:“她自己坐炕稍,都能扑哧一下笑起来。我问啥事儿如此开心啊?她也没说啥,说是想起了个笑话。我让她说与我听,她却说我是个大老粗,笑话到了我这儿也听不出所以然,反倒是糟蹋了笑话。” “这样说来你妻子是识字的?”我询问。 “识些,比我认识的多,但也就那样,否则能找人代写书信么。”赵强将一只脚抬上来,踩着椅子说:“其实日子过的是啥,媳妇开心咱不就跟着开心,管她为啥事儿开心呢。后来是一个工友提醒了我,说这事儿得两说,媳妇开心自然是好,但就怕事出有鬼。当时我还傻呵呵的问能有啥鬼?工友便跟我讲述了一个当年他家附近发生的事儿,说是媳妇与人通了奸,丈夫蒙在鼓里。” “你就因此在了意,多了个心思?”我深吸口气。 “虽对工友说这事儿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我自认为自己跟媳妇间相处极为融洽,对她也是万分放心。就连每月挣来的钱也都全数交于她来保管,平日里买胭脂水粉我也从不小气。打扮得漂漂亮亮我看着不也赏心悦目。可工友的话,就如一根刺,扎进了皮肤,总是别扭。直到那晚……”一根黄瓜已经剩下了黄瓜扭,赵强将其随手扔出门外接着说:“这事儿也不怕你笑话,与我同房之时,情迷之中,她竟脱口喊了别人名字。” “这确实任谁也不能当做无事发生。”我看向赵强。 “她自己并未察觉,但我耳贼听见了,虽含糊,但名中有个梁字。第二日我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胡同里的人,也没有姓梁,或名字中带有梁字的男子。当天我极为不安,活也干的没滋没味就请了假回去。当时媳妇正在梳妆,见我回来竟有些错愕,也变得心事重重。我没说自己请了假,只说回来取个东西,然后就又离开了。”赵强叹了口气,摸了摸光头说:“我在家附近躲了起来,心说若她今日没出门与人私会便是我多了心,以后便不在提。可没多久,她便出了门,我一路跟随就来到了那代写书信的摊位。我暗处盯着,媳妇被那人逗得眉开眼笑,书信都写完了也不起身离开,还伸出手去让人给看手相。等媳妇离开,我与人打听那代写书信人的姓名,听闻叫祝梁,这便全对了上,于是我心头火就蹿了起来,直接便过去踹翻了桌子,一脚将他踹出几米远。” “可既你心里认定,这事儿就算有警察劝说,回到了家也是你们小两口过日子。”我若有所思地说:“你对媳妇态度,应也回不到之前了吧?” “媳妇起初不知道我掀翻祝梁摊子的事儿,回到家我也没动声色,媳妇一如既往地开心,吃晚饭时还与我说,今日找人算卦,说她日后子女双全,还会大富大贵。我说自己在工地,就算干一辈子也不可能大富大贵,她却丝毫没察觉出我异常,盯着自己那只被祝梁摸过的手羞涩一笑,说这事儿谁说的准。”赵强攥拳砸了下桌子,看向我说:“这事儿还咋忍?我当场掀翻了桌子,上去给了她一耳光,跟她说日后能不能大富大贵不知道,反正她的好日子是到头了。我就是太惯着她了,那句老话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有道理的。那次她跑回娘家,等我彻底消气,是我去给接回来的,才知娘家根本就没收到过媳妇书信。我与媳妇父母说了此事,她们也站到我这边,说自己女儿做得确实不对,但希望我接回来后不能在动手打了,她们会管教女儿。” “你妻子便没在去过祝梁那边摊位?”我问。 “她哪还有脸去,人我是接了回来,她却每日闷闷不乐,也不怎么出门收拾屋子洗衣做饭这些事也做得稀里糊涂。我心想只要她能跟我继续好好过日子也成,但那根刺始终扎着,拔也拔不掉,一碰到就疼。”赵强紧皱着眉头说:“夫妻间若有了隔阂,这隔阂不会缩小,只会越来越大。” “自己媳妇打骂都不是,你是否生了要报复祝梁之心?”我紧盯着赵强。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