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与现实让我有些混淆,视线掠过吴勇朝窗台看去,上面的确放着一桶水,用来抵住窗户。 而此时窗外细雨绵绵。 我倒吸口气,视线再次落到吴勇身上,疑惑地说:“你不会告诉我死的是一男一女吧?” “难道每次死人都要成双成对的死才成?”吴勇一脸疑惑地看向我,然后解释说:“死的是个女的,目前只知道这些。你赶快穿衣服吧。” “不是梦就好。”我嘴上这样说,但还是偷偷伸手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却有疼痛感,这才翻身拿过衣服穿上。一边穿衣,一边朝厨房那边张望:“我父亲跟豆豆都走了?” “走了吧,我来时就没见人。”吴勇到处张望回答:“就看见兜兜在厨房床上躺着睡觉呢。” 穿好衣服,我拿出手表看了眼,发现此时已经过了八点。这一觉睡得的确挺沉。“今儿这天不保准,你拿雨衣了么?”我在箱子里翻出一件雨衣,然后回头询问吴勇。吴勇抬起脚,回答道“穿了雨靴,雨衣在摩托车上,你不用管我。” 我自顾自地找到雨衣穿在身上,心想工厂那边泥泞,于是也拿出了靴子。吴勇很快将手里拿着的馒头吃了干净,来不急吃午饭,出门前我也顺手拿了个馒头。 梦中也有这样一幕,所以这个动作让我有了熟悉感。来到外面,吴勇拿起放在摩托车上的雨衣穿上,然后便骑上摩托说了句:“昨晚我还真是一语成谶。” “原本案子已经查的八九不离十了,这突然又来了个死者,也不知是谁。”我坐上副驾驶,将衣服裹紧。 吴勇一脚踹着摩托,挂挡拧了下油门。摩托车蹿了出去,吴勇在细雨中扯着嗓子说“东陵分局的警察,今早见雨小了些,便组织了几个人,本想着是在工厂外围设上警戒线,立一块儿牌子,让附近居民不要过去。昨个程亮不是有了猜想,说什么有可能是人听不见的声波作祟,他跟组长说了,组长就往上汇报,今早开会一琢磨,觉得围上点稳妥,以免在生命案。会议结束组长就让董莉给分局去了电话。” “原来如此。”我应了句。 “警察过去围警戒线时,就发现了一具尸体。”吴勇扭头看了眼我,然后说:“紧接着就回分局给咱们来了电话,告知了此事。这是半个时辰前的事儿,此时估计组长他们已经到了地儿。” “组长他们带了耳塞没?”我喊着问。 “带了,也是棉花球,程亮汇报时提的建议,况且今日天气不好,怕咱们再受到影响。”吴勇一只手抓着车把,另一只手松开伸手进兜,掏出一坨棉花递给我说“我随手抓了一把,你自己捏个耳塞戴上。” 我接过自己揉了揉然后塞进耳朵里。雨天,街上的人很少,同时也阻碍了吴勇的发挥,因雨不断击打面部,他也只能将摩托骑得很慢。工厂外停着几辆摩托,有几名警察在外围打桩,拉警戒线。 从摩托车上下来,我刚要走进去,吴勇却拉住了我,四下看了看,然后一脸神秘地说:“给你看个东西。” “啥?”我一脸好奇。 吴勇后退几步,裤子往上提了下,然后两腿分开直接压了下去,来了个大劈叉。“可以啊,你这天天抻筋还真抻出效果来了。”我伸出拇指说。 “那你看看,我也是今早才发现自己能压了下去。”吴勇跳起来一脸自豪,然后说:“不过相较于我女师父南翠还差得远,她不仅能双腿劈开,还能往上在抬高。但男的本来就僵硬,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然是不错了。” “不过这技能也用不着偷偷摸摸的跟我展示。”我说着转身朝工厂内走。 “是怕掉链子,毕竟刚可以压下去。”吴勇追了上来,手捏着棉花塞进耳朵,然后说:“这法子真能抵挡程亮口中所说的那个声波?我看还不如找个什么东西彻底把耳朵堵住,那样啥声波都进不来了。” “那不就变成了聋子,也啥都听不见了。”我摊了下手。 组长秦浩、孙肖汉,以及程亮、沈从宛站在废墟之上,有几名警察正拿着铁锹挖掘。走过去后,我看见尸体只露了半个身子,身上全是泥,分辨不出样子来。四周泥泞,又下着雨,挖掘工作进展得很慢。 “这应不是昨夜死的吧?”我看眼前情况,询问程亮。 “接连大雨,将尸体冲刷了出来。前两日命案,这边警察也都来过,只是并未挖掘,当时尸体还掩埋着。”法医程亮看着露出一半的尸体说:“今早警察过来,一眼瞧见废墟之上有个人头,还以为看错了是木桩之类,上前查看直接吓软了腿。” 我昨夜入梦,便梦见废墟之上伸出了无数双手,无数死尸爬了上来。而如今梦境竟照进现实,此时雨水已经洗刷掉了一部分尸体脸庞上的泥土,我蹲下身仔细查看。尸体脸庞稍有腐烂,头发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