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有问题的人真多。”吴勇伸了个懒腰,然后说:“但程善大部分生活轨迹是在北平,我们也不能远赴北平调查。” “而且是民国前在北平做生意,恐怕要查起来也并不容易。”孙肖汉说。 “目前我们锁定的嫌疑人有两个,一是程善,因为程子怡并非他亲生女儿,而是领养而来,那对其有控制欲,甚至想占为己有也很正常。二是那个郑先之,因为子怡对他的爱慕被拒,便转头诬陷他猥亵,搞得他老师没得做,也不能留在北都。如今又突然出现在北都,应该不是巧合。”组长拿出烟点燃,说道:“明天还是以这两条线为主。奉天,你拿着收养证明去直接问程善,看他如何狡辩。” “不过死者被放血,脏器也全被拿走,至今尚未找到。杀了人为何要把脏器全部取出来拿走呢?”周函昀微皱着眉头在一旁说。 “这点确实费解。”组长秦浩抽了口烟,想了想后说:“既然无头绪,暂时就先这样,大家都回吧。” 晚八点,我已从警察局回到了家中,进院子停好自行车,打开房门之际。我见父亲坐在床上,近距离靠着豆豆,便急忙询问:“你们在干嘛?” “豆豆迷了眼,我帮着吹吹。”父亲没有回头。 我走进来,才发现父亲确实在翻豆豆眼皮吹着迷了的眼睛。许是程善之事让我有些敏感。吹了眼睛,父亲看向我:“你这咋了,大惊小怪的。” “没事儿。”我坐在饭桌前,打开饭菜。 “看着可不像没事儿。”父亲也走过来,他跟豆豆已经吃完晚饭。 “我以为……害,真没事。”我不知该如何说,再次摊了下手:“你与豆豆还是要保持一些距离,毕竟……容易招来闲言碎语。” “毕竟不是亲生?”父亲来到我身边坐下:“我可是当豆豆是亲生闺女,你今儿怎么阴阳怪气的。” “遇见了个案子。”我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兜兜从屋里慵懒地走出来,直接跳上来爬在我肩膀。豆豆则从床上下来,从我肩上抱起兜兜说:“别烦天哥哥,他累一天了。”说着抱着豆豆去了床上。 “案子的事儿我帮不上忙,也不问。刚才黄小子来了,拎了水果过来。”父亲指了指放在窗台上的水果。 我给他的车费,他又用这种方式还了回来。我挑了下眉:“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放下东西就走了,说是顺便买来孝敬我的。”父亲拿起烟袋锅,用煤油灯将其点燃,抽了口:“过几天就是你母亲的忌日了,你要是忙案子就不用去。我领豆豆去认认坟。” “这事儿再定。”我很快便吃完了一碗饭,拍了拍肚子,对父亲淡淡一笑:“要没案子在调查的话,组长能给我假。” “成,再定。”父亲起身进了屋。 我简单收拾了碗筷,坐到床上抚摸着兜兜:“它今晚怎么没出去?” “下午关爸爸接我回来,它也才跟回来,然后直接就去睡觉了。估计整个白天都没在家。”豆豆抚摸着兜兜说:“可能是玩疯了,累到了。” 简单聊了几句,我便感觉有些疲惫,于是进屋躺下,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次日清晨,家中吃完早饭,送豆豆来到学堂后,我直接去了警察局。警察局内梁悠悠也在,我突然想起前晚的事儿,略显害羞。 梁悠悠倒表现自然,见我进来后便说:“听说了角楼命案,今日我跟着你。” “这案子还没什么进展。”我放下背包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关键我们报社的主编感兴趣,他以前就报道过角楼命案,不过是批判晚晴衙门腐败、混乱的。”梁悠悠坐在周函昀办公桌旁,说道:“这案子具有代表性。当年衙门用了狐妖之说敷衍了事,戏耍得百姓与洋人团团转,若这个案子你们能破,便是一个很好的对比。” “虽都发生在角楼,可确实不同命案。我们破获这起,跟当年也无关。”我摊了下手,喝口水说:“不能混为一谈吧?” “不管是以前发生的命案,还是现在发生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能够揭破狐妖假象,打破妖狐传闻,也就真真切切地刺破了晚晴衙门的谎言。”梁悠悠直了直身子说:“现在很多人背地里可还是希望满清政府崛起。你们可能不知道,自从1924溥仪被赶出紫禁城,他可并未消停。今年年初,天津张园,约有一百位前清遗老前来为咱们这位末代皇帝祝寿。这些人,可都在等着时机。” “报纸刊登过照片,我看了。”周函昀在一旁说道:“据说他将乾园改了静园,静以养吾浩然之气的意思。从去年,溥仪动作不断,会见了不少有权有势的大人物。” “虽如此,这些人都是为利而已,拿走了溥仪大量金钱、珠宝、玉器。报纸评论,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