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画画最主要的目的是让程善觉得她这个女儿文静。我虽然如此想，却没说，只是直了直身子，说道：“我就是随口一问，程子怡如此漂亮，身形又好，我以为她会喜欢跳舞。最近北都很流行去歌舞厅交朋友。特别是年轻人。” “哼。”程善不屑地哼了下，然后说“那种地方表面是交友，其实就是鸡窝，我女儿怎会去那种地方。” “若是被你发现她去那种地方，恐怕是又要挂起来教育。”我说。 “去了那种地方，我会将她吊起来一整天，让她长长记性。”程善恶狠狠地说了句，随后看向我：“你可能不知道那里有多乱。如果你有女儿，会允许她去那种地方么？子怡乖巧，就算让她去，她也定是不会去的。” “或许吧。”我轻叹口气，没告诉程善，她女儿是在歌舞厅认识的钟婷婷。 “警官，莫不是你要在我这儿耗上一整天？”程善摊了下手：“我这还要打开门做生意的。” “我手里可是一堆事要做，你不说，也正打算走了。”程善既然下了逐客令，我便不多逗留。 走出钟表行，我骑车离开，但在转角处却停了下来。刚才从我说出警察取消了郑先之嫌疑，因为郑先之跟春生扯不上关系后，程善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如果杀害春生凶手是他，我怀疑他在琢磨如何让郑先之跟春生扯上关系。 也正因为他的心不在焉，才脱口说出后院的花是程子怡种的，也是她照顾的。这或许是个重要的线索……我探头朝钟表行那边看去，如果程善在计划下一步，肯定会有所行动的。 “关警官。”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一下。 我扭头看过去，一时没认出对方。见我疑惑，他说道“我也是警察局的，负责在此处盯着程善。” 眼前男人粗布衣打扮，肩上搭着毛巾，戴着帽子，脸上似乎故意抹了些灰尘伪装，所以一时没认出来。“我伪装成拉黄包车的了。”男人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黄包车，然后说：“刚才就瞧着你进去了。” “就你一个人在这边盯着？”我问。 “那边还有个，两人一组，我们盯白天。”男人挠了挠头说道：“怎么样，你进去有啥发现没？” “只是透漏了一些错误信息给到程善，接下来就看他会不会露出马脚了。”我再次看向钟表行说：“这样，你在这盯着，程善不管跟谁接触都记录下来，特别是他主动出来找谁，你就跟着对方。看看对方都干了什么。” “您就放心吧关警官，我盯死死的。”男人拍了下胸脯说：“昨晚组长也下令了，必须盯死。” “那这边就交给你了。”我指了指身子，伸手拍了下男人肩膀。 有同事盯着，我便放心，于是骑车朝郑先之家去。我推断程善是杀害春生的凶手，按照凶手逻辑去想，接下来程善要做两件事，一是找到一个证人，或凭空制造一些线索出来，证实郑先之跟春生有接触。 其二，需要制造郑先之的死亡。只有死人才不能开口反驳，要将所有事都推到他身上，这个人是不能活的。 这两件事都可以用钱做到，只要有足够的钱，是有人愿意出来编造莫须有的谎言，以及帮着程善杀人的。他现在被警察盯得紧，应不会自己动手。当然，如果程善不做贼心虚，杀害春生的不是他，他便什么都不需要做。 按照先前推断，凶手冒险将春生也抛尸角楼，其用意就是想摆脱自己嫌疑，让警察误以为杀害程子怡的凶手跟杀害春生的凶手是同一人所为。我一边骑车一边想着，来到郑先之家这边已经是中午。 院门开着，我直接走进去，边走边喊：“在没郑先之。” 听见喊话的郑先之走出来，看向我说：“警官，出什么事了么？” “或许要出事。”我走进来后摊了下手，然后接着说：“我觉得你应该出去避避。身上是否有钱，可否去附近客栈住上几晚？” “啥事儿需要我躲出去？”郑先之不解。 “暂时不知，但保险起见，用不了多久，最多也就两三晚。”我猜想程善若是杀害春生凶手，他定是等不及要除掉郑先之的，况且在程善心里，或许已经认定就是这个人杀害了自己女儿的情况下。 “住上几日倒没问题，只是……您是觉得有人要对我不利？”郑先之依旧迷惑。 “除非你是杀害程子怡的凶手，自然什么都不怕。”我摊了下手：“否则的话，就什么都别问。不过你住哪儿要告诉我，让我能找到你。” “我挫大岗的那条街有一家凤来客栈，我帮老板扛过东西，所以相对熟悉。要是必须要出去的话，我就住在那家客栈。”郑先之想了想后询问：“是今晚就要过去么？” “恩。”我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