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不理俗世,凡尘过往已经跟她没有了任何的关系,你们又为何去打扰她。”程善抿了抿嘴,随后试探性的说:“就算去找她,她也不会跟你们说当年的事吧?” “看样子你回北都后,应是找过她。”我反问。 “当年我是突然离开,总觉愧疚,所以想看看她过的好不好,仅此而已。”程善深吸口气说:“但她并未见我,就连她父母去找她,她都不见,已经是修行之人,曾善柔这个名字已经在她落发时,就封存在了记忆里。” “修行只是借口,她不见你,是因为那时你伤她太深。”我停顿了一下,盯着程善说:“当年你们冲动之下,做了成人之事,事后你怕对方来找,所以跑了。可是你不知的是,曾善柔并未将此事说出去,而且她……怀孕了。” “你是说当年那一次,曾善柔就怀了我的孩子?”程善并不知这件事,张口结舌。 “确实,这是曾善柔亲口说的,不过她怕肚子越来越大,就自己去找郎中配药打掉了。”我摊了下手说:“成年后她便选择了出家,去了尼姑庵。她说当年你并未有被野兽侵占身体,对她暴力相加的时刻。所以这根本就是你的谎言,所有的谎言都是有目的性的,你这个谎言的目的性,就是想万一事情暴漏出来的话,用这个作为脱罪原因。” “我只是随口撒了句谎而已,你们警察是否太过敏感?”程善深呼吸了几口,说道:“谎言未必是要有目的性的,就算有,我的这两个谎言的目的性可以是不想承认自己失去了男性工作,不想承认自己那么小,就对曾善柔做出了那样的事,虽然是她主动勾引的。但绝不是为了什么脱罪。” “那就在说回春生吧。”我挑了下眉,然后直了直身子说:“在程子怡画人物画像开始,你就已经对春生这个人动了杀机。他应该是第一个被程子怡喜欢,对你来说受到威胁的男孩。因为在此之前,程子怡并未主动接近过任何男孩。我相信你可能为此惩罚过程子怡,而她并没有因为惩罚就断绝跟春生的见面,断绝去烤鸭店。这让你开始察觉,惩罚女儿无法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也让你意识到要从根本解决的话,唯一的办法是让春生彻底消失。” “春生也不过是个孩子,我怎会跟他一般见识。”程善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胸口已经开始频繁起伏。 “我想现在你应该察觉到了,程子怡虽然等于同被你囚禁的状态,但在这种情况之下,她还是有很多秘密的。比如她为什么突然养花?是在打造一个能够悄无声息逃离家的洞。你以为她不敢走进那个让她恐怖的房间,可她却利用这点,利用你惩罚她用的绳子,顺着楼上爬了下去。”我轻轻叹了口气:“程子怡越来越叛逆了,她只是表面乖巧。每次出门,你都会关着铺子跟在后面,她也会突然在人多的时候加快步伐甩开你,想必每次出现这种情况,回来你都会惩罚她,询问她去了哪,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口咬定编造好的理由,装作柔弱可怜求饶,你就会相信这个编造好的理由是真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程善低头,声音很轻地说了句。 “你以为你拿捏了自己女儿,对她十分了解,但实际上却是她拿捏了你,把你摸得透透的。相对来说,程子怡更了解你,而你对程子怡的了解,不过是她想要你了解的。”我抿了抿嘴,停顿了一下后说道:“程子怡的交际圈也远比你以为的要多。每次趁着你去老宅时,她都会偷偷跑出去,你知道她去哪么?” “子怡不可能偷偷跑出去,就算她能够从楼上爬下来,但根本无法顺着绳子从楼下爬到二楼。她没有这个力气。”程善紧皱眉头反驳道。 “她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我摊了下手说:“二楼不高,上去并不算困难,而且中途还有落脚地儿。看来你都发现了这件事,还是不相信是程子怡所为。其实程子怡从家里逃走是去了……” “别说了,反正我不相信程子怡会偷跑出去。”程善正在一点一点崩溃。 “她是去了歌舞厅,你应该知道歌舞厅是什么地方吧?没错,就是百姓间传言里面十分淫乱的地方,男男女女穿着暴漏,搂在一起蹦蹦跳跳。”我为了刺激一下程善,特意描述了一下,然后深吸口气说:“据我们了解,程子怡不止去了一次,而且还交到了朋友。那个曾去钟表行找程子怡的女孩,就是在歌舞厅认识的,当然她的朋友不止有女孩。” 程善突然眼神有些凶怒,抬头看向我,胸口起伏不定:“你说的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是子怡,子怡不可能走进那种地方。我从小就教她洁身自好,教她要自爱。” “你那根本就不是教,只是用你认为的惩罚方法让她明白,但这样只会让她适得其反,根本起不到任何教导的作用。”我回怼了程善一句,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是你绝对没想到的。她接近烤鸭店伙计,只是个表象。” “表象,什么表象?”程善眼神更加凶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