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这些封建迷信我没什么兴趣,但我怕错过了一些线索,以此来证实清政府敷衍了事,所以邮寄过来的信件,我基本上都看了。”梁悠悠解释了一句后,继续说道:“那封信说是有个女孩,本来正常跟朋友走在附近,却突然失控,面无表情朝角楼内走去。她朋友也是女孩,试图上前去拉,但却拉不动,几乎都要被一同拖进了角楼。是写信这个人察觉事情不妙,快速跑过去将人帮助其拉住,硬生生拖了回来。说是拖了女孩十几米,女孩才突然缓过神来,才没酿成大错。女孩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这有些像上个案件时,收到次电波影响,我也是将人从河水里拉了上来,使劲拍了几下,才有了反应。”我摊了下手说道。 “我发表这篇文章都是在民国十年了,那时候还有不少人不断发信到报社,都是些流言蜚语,但都没提到过冯巧的事儿。”梁悠悠深吸口气说:“应该除了熟悉的人,外人知道这件事的少之又少,所以并未在传言当中。” “外人应该并不知道具体咋回事。”孙大千回应了句:“我是看了这次报社的报道,形容了死者死状,我才想起冯姐姐当年就是如此。” “还好你的报纸是今天报道的,要是早两天,被程善看了去,他肯是会将春生刨肠破肚,伪装成凶手杀人的样子。”吴勇在一旁摊了下手说道:“那样的话,没准我们的侦查方向可能就不是死盯着程善了。” “当年大概情况就是如此,巧儿下葬后,除了我跟翠儿伤心,其余人渐渐就忘记了这件事。我也无心在经营粮店,两年后便将其兑给了别人经营,我们老两口卖了以前的房子,来到了此处生活。”冯麻志敲了敲烟袋锅说:“在那房房子里,总能想起、看见巧儿的身影,常时间呆下去,怕是人也变得神经了。” “不只是你们,我偶尔晚上去厕所,还总猛的听见冯姐姐叫我,说要教我识字。”孙大千摊了下手:“可能只是因为想念吧,十几年过去了,我还总能想起冯姐姐的音容笑貌,还不敢相信她会遭遇如此的事。” 冯麻志看向我,深吸口气说:“你们真觉得冯巧的死,非妖狐所为,而是人为?” “如果真是有妖狐存在,警察都已经掀翻了它的老窝,也没见它出来亮个相。”我摊了下手,随后说:“定是人为,只是凶手狡诈,我们尚不知凶手是谁,所以今日听闻孙大千在报社所说,才会赶紧过来询问。” “可当年之事,过去时间太过久远,恐怕就算去问巧儿的那些朋友,估计也已记不清当年之事。”冯麻志抽了口眼袋锅,深吸口气说道。 “既不是交际圈熟悉的人,怕是问了也是白问。”我再次摊手,微皱眉头:“虽然过去许久,现在可以推断的是,野游回来后,冯巧又单独去了某地,这才遭到凶手杀害。冯巧在出事前的那段时间,有没有说过特别想去哪里,想干什么?亦或者……有没有生病,去过医院?” “这得问翠儿。”冯麻志回头看了眼自己媳妇。 赵翠之轻叹了口气,视线看向窗外认真想了想,随后说:“冯巧打小就是个病秧子,不是咳嗽就是肚子疼,反正一身毛病,始终吃着中药,不过十几岁以后这种情况有了好转,但偶尔也会感冒发烧。近两年或许是长大了,身体上倒是没出现啥子毛病,只是初来月事时,肚子疼得要命,我领她去看了一回郎中。” “至于出事之前……”赵翠之继续回忆,将近一分钟后摇了下头:“没听说她要去西医院或者中医院看病,也没听她说哪里不舒服。倒是有两日,她牙疼得厉害。你们也知道,牙疼虽不算病,疼起来也是真要命。那两天她没怎么吃东西,也没出门,不过第三天时就好了,不疼了,也没吃药。” “我也经常牙疼,知道那滋味,关键是持续的疼,感觉整个腮帮子都疼。”孙大千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说道:“以前我父亲领我去附近邻居家拔过牙,虽然抹上了草药让口腔麻掉,但一根线拴在牙上,使劲儿一拽,那酸爽,过后半张脸都肿了。” “那是土法子,不少人家都会,确实要命。”梁悠悠看了眼孙大千,淡淡一笑说:“现在有专门的牙所,注上麻药,根本感觉不到什么疼痛感。” “冯巧野餐前还是很兴奋的,头一天我半夜起来,见她那屋还点着煤油灯,就让她赶紧睡。当时她是在看一本外国的诗集,说马上就睡。我还不知这孩子兴奋个啥劲儿,次日吃过早饭我才知道,她才跟我说,说是去野餐。”赵翠之收回视线看向我说:“冯巧这孩子打小就主意多,她打定的事儿,通常不会提前告诉我们。什么时候她要去做了,才会通知我们。除非是用钱的地儿,她爸通常也不会多问,只要知道不是拿钱去干啥坏事儿,就给。她爸是觉得这孩子从小就躲债多难得,长大后既然能给她好的生活,何必吝啬那点钱。” “钱不过身外之物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花在儿女身上才是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