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边说,一边从衣架子上摘下白大褂穿上。 我将证件交给了他,四处张望。大厅被隔出了几个小间,有的门敞着,能看见里面摆放着一个仪器,人能够躺在上面。光是这仪器,怕是就需要不少钱。男人看过证件后,递还给我说:“原来是警察,有什么能帮到您的?” “这家诊所就你一个人?”我询问。 “不,还有个护士,是我媳妇,她今天带孩子出去玩了,所以这里只有我自己。”男人摊了下手。 “你叫什么?”我从背包里拿出了本子。 “崔世成。”男人回答了句,然后淡淡一笑:“世界的世,成功的成。” 有妻儿的情况下,应不可能会跟另外一个女子共进晚餐吧?我这样想着,深吸口气询问:“你们晚上是住在这儿?” “后院,从这门出去那边还有一栋房子,住在那边。”崔世成回答,然后询问:“为什么警察会来这里?” “只是例行公事做一次排查。”我将男人的名字记下,直了直身子说:“你不用紧张。” “我不紧张。”崔世成说话语气并不像东北。 “你……不是本地的?”我疑惑询问。 “从四川过来的。我媳妇是这里的人。”崔世成憨笑一下说:“东北经济复苏,寻思能赚到钱,所以就来这边开了牙所。” “来北都多久了?”我问。 “民国六年时候过来的,有十年了。”崔世成认真回答道。 “来这边看牙的人多么?”我若有所思询问。 “还好,周围邻居如果牙有问题会来看,反正能够养活我们一家子。”崔世成介绍道:“我们刚过来时老百姓不认,是我跟媳妇挨家挨户拜访,免费帮忙诊牙,科普牙齿知识,慢慢的才有人接受,愿意来此治牙。” “先宣传普及知识,让人能够接受,确实是很好的推销手段。”我看向崔世成淡淡地说:“不过这附近有两三家牙所,会不会竞争较为激烈?” “还好,基本没得竞争,就看病人走进谁家。”崔世成如实说道。 “你过来开牙所时,应该做过调查吧?毕竟是大老远跑来的。”我想了想,然后询问道:“这附近的牙所,都是在你来之后开起来的,还是之前?” “都有撒,不过诊所核心竞争力是医生,我是专门留学学习过的,跟他们不同。有的只是去北平学了几个月,虽然技术差不多,但百姓更相信海归这个名头,既然是国外回来的,肯定要比别的地方要好些。”崔世成摊了下手,随后说:“所以相对来说,来我这边的患者,要比他们多。” “对于野医生人们自然是更相信专家,虽然有时野医生可能更专业。”我淡淡一笑,随后说:“你是去国外专门学习的牙齿治疗?” “差不多,学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崔世成挺直身子:“民国二年去的,民国四年回来的,在老家那边开了家诊所,六年时听说东北这边未来会发展不错,于是就来到了这儿。我媳妇是本地的,就是我来到这后认识的。” “这样说来你儿子还很小?”我问。 “才六岁,我跟媳妇是民国十一年结的婚,开始她只是我招过来的一个护士。”崔世成解释道。 “你媳妇也是学医的?”我问。 “啥子学医的,不是。牙医诊所跟医院不同,医院护士需要做的事很多,自然需要专业的。看牙又不需要给人打针吃药,她只要是能在一旁辅助我就好了,能吃苦耐劳就没得问题。我招上媳妇,教了她一些专业知识就够用了。”崔世成倒是坦诚,摊手说道:“我老丈人以前是教书先生,所以她识字,也上过几年学。” “抱歉,我确实不太了解牙医诊所,第一次接触。”我淡淡一笑。 “没得事,很多人过来看牙,都是第一次来,会问好多问题,我也耐心解答。消除了他们的顾虑,才能放心将牙齿交给我们。”崔世成回答道。 “你是专门学的牙医,但不是西医,不会治病看人吧?”我放下本子询问。 “不会,我是觉得这个行业有些前途,是个暴利职业,所以就专门去国外学习的。以前我家是开铺子的。你别看我有了白头发,今年我才三十岁,有些少白头而已。” 确实,刚才我第一眼看见崔世成,以为他有四十多岁。不过三十岁,也是在推测的凶手年龄范围之内,但我找不出程子怡会跟眼前崔世成浪漫西餐的理由。“那些设备,应该花了不少钱吧?”我直了直隔间里放着的设备询问。 “加起来一万多,不过这种设备不需要换,是长期投资,用个三五十年都没得问题。”崔世成摊了下手说:“我是出国回来时,就打定主意要开诊所,所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