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星辞察觉到时初暖的局促,他伸出小手拉扯着薄宴庭的西装袖子。 “爹地,你好凶。” 他板着小脸,皱着剑眉与男人对视。 薄宴庭眯着眼眸,拧着剑眉,表情不悦地低眸睨着坐在身旁的儿子,“有吗?” “就有,凶巴巴的一点也不礼貌。” 薄星辞继续纠正他错误的态度。 时初暖强忍着想笑的冲动,就算渣男不给她面子,有儿子在他也不得不给。 想到这些,她的心情突然释怀了。 薄宴庭把儿子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还需要人教吗? 爹地自己就是最好的“启蒙老师”。 “如果你来这里是凶阿姨的,那还是回去吧。”薄星辞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下。 他反正见过哥哥和妹妹,要是和渣爹过不下去了,完全可以离家出走去找他们抱团取暖。 时初暖笑嘻嘻的抬眸,冲着坐在对面方向的男人投去一个挑衅的目光,她有儿子撑腰,才不怕他呢。 “小辞,你变得不听话了。” 薄宴庭扶着坐在腿上的儿子,黑眸阴郁地睨着那张酷似自己的Q版五官。 闻言,薄星辞耸了耸双肩,平静地说道,“爹地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薄宴庭怒极反笑。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小东西气人的本事信手拈来。 时初暖偷偷笑着,她的动静吸引了坐在对面的男人,他一道凌厉的目光瞥过来,她赶忙正襟危坐。 欠收拾的女人。 “孙阳。”薄宴庭抱着薄星辞,磁性的嗓音阴沉地喊道。 孙阳听到声音,马上从另一辆房车下来,站在他们的房车外低着头问道,“总裁,有何吩咐?” “带小辞去休息。” 薄宴庭抱着他起身。 保镖把房车的门打开,孙阳走上前接过小家伙。 薄星辞没有耍小性子,他搂着孙阳的脖子,对着时初暖偷摸挥了挥自己的小手,表情略微带着害羞。 时初暖见到小儿子主动和自己挥别,高兴地微微一笑,也对着他挥了挥手。 “砰。” 房车的门被薄宴庭用力甩上。 她看不到儿子的小脸,满是失望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你干什么?不让我和小辞相认就算了,现在还不让我看儿子的脸吗?” “儿子?刚才不是和别的男人很亲热吗?”他那双被西装裤包裹住的修长长腿缓步走上前,俯下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玩得挺花,一个男朋友,一个师兄,时初暖我怎么从没发现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听到薄宴庭的污蔑,时初暖抱以冷笑,“别人扶我一下就是水性杨花了,那你抛妻弃子又怎么算?” 张口就来谁不会? 薄宴庭深邃的黑眸定定地盯着她略微肿高的唇瓣,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又用了几分力道。 “你说,要是你师兄出个交通意外,或者车毁人亡这种又怎么算?” 他凑近她面前,薄唇快要贴上她的唇瓣。 时初暖没敢忽略男人眸底那抹冷戾的阴寒,他不是在威胁她,是在警告她。 她吓得身子微微一抖,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西装衣袖,“不要,算我求你了。” 薄宴庭发病时癫狂的模样她见过两次,一次是在上东区,另一次是在薄氏集团的休息室,他发怒的时候情绪很容易失去控制。 “求?你求人是这幅态度。” 他唇角勾起,冲她戏谑的一笑。 时初暖感受到来自薄宴庭给的压迫感,头皮一下子发麻。 “我昨晚忘记擦药了,今天我一定记得擦。” 她终于回答了他刚才的提问。 薄宴庭松开捏住时初暖下巴的大手,精瘦的双臂搭在椅背上,“不必麻烦,你把手伸到我西装的左边口袋。” 时初暖担心楚暮白遭到薄宴庭的报复,对于他的要求只好乖乖照做。 她在他的口袋里掏出一支药膏,他低眸睨着她手上的药膏,黑眸阴沉沉的。 “药膏我没丢,在的。” 时初暖忽略薄宴庭的心思,用装鸵鸟的方式低下头不去看他漆黑的眼瞳。 薄宴庭被她气笑了,他的皮鞋踢了踢她的小白鞋。 “把裤子脱了,我给你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