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一向喜欢薄菀笙,她如朝阳明媚,如秋雨恣意。以前贺靖沉和她谈恋爱时,他常常取笑自家的儿子。 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直到他和谢怡订婚,父子俩的关系就逐渐变差了。从那之后,他不但不见贺靖沉,就连谢怡更是不见。 要不是贺耀华找他告状,他还以为这辈子都会失去薄菀笙这个儿媳妇。 现在他不但有了儿媳妇,还有她肚子里可爱的孙儿。这么一想,贺老爷子对贺靖沉的爱就不多了,甚至开始嫌弃儿子。 “那个爱告状的还不是没啥本事,动不动就找我出面解决问题,就是个绣花枕头烂稻草。”贺老爷子吐槽起亲生儿子来一点也不客气。 薄菀笙被贺靖沉放下,她站直后走到贺老爷子身旁,小手揪住他的长胡子,“你是他父亲,这样吐槽亲儿子真的好吗?” 贺老爷子的胡子被人揪住,疼得嗷嗷叫,“丫头,松手,快松手。你要扯断我的胡子吗?” 贺靖沉不难发现,他的老父亲非常喜欢薄菀笙。 胡子是父亲蓄了几十年的,家里旁支也有孙辈,没人敢去拔他的胡子,至少他也不会让人碰一下。 面对薄菀笙就不一样了,不但任由她造作,还心甘情愿地让她胡扯。 偏爱和被爱是最幸福的事。 贺老爷子仔细盯着薄菀笙的肚子看去,悄声问道,“几个月了?” “你猜。” 薄菀笙狡黠一笑,像极了一只精于算计的小狐狸。 闻言,贺老爷子用拐杖指着正前方的贺靖沉,“你来说,你老婆的肚子几个月了。”M.. “她不让说不是。”贺靖沉面无表情的说道,一点面子也不给贺老爷子留。 贺老爷子听到贺靖沉的扎心话,他举着拐杖就要去抽儿子,“混账。” “打起来,打起来,老头儿,请您把他往死里揍。”薄菀笙看热闹不嫌事大,站在一旁煽风点火。 贺靖沉用宠溺的目光望着闹腾的薄菀笙,贺老爷子原本还想去抽儿子,她一句话反倒让他无从下手。 这丫头可真坏呢!连自己的老公都不心疼。 “笙笙,你真的要父亲把我打死吗?”贺靖沉站在原地不动,他想听薄菀笙说真心话。 她眼眸流转,手指着肚子,“这个责任你逃不过,不打死你留着过年吗?” 贺靖沉认输了,贺老爷子似乎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情况与想象中不太一样。 “怎么?我的孙儿难道有什么问题。” 贺老爷子很好奇薄菀笙肚子里的宝宝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俩的情况看上去不像是和好如初,反倒是为了娃勉强生活在一起。 “时间也不早了,父亲该回家了。”贺靖沉走到贺老爷子身侧,搀着他往外走。 贺老爷子回头望着薄菀笙,她对他挥舞着小手,“再见呀!老头儿。” “没大没小,下次见我该喊父亲。” 贺老爷子强烈要求道。 薄菀笙眯着眼眸,笑得一脸狡黠,“再说吧!” 听完她这句话,贺老爷子似乎猜到了什么。 父子俩走到庭院,贺老爷子抬头望着走在身旁的贺靖沉,“吵架了?” “谈不上,只不过让她怀孕的手段不是很光明正大。” 贺靖沉实话实说。 贺老爷子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了。” “你们能重新站在一起不容易,不管怎么样,以后好好弥补她吧!那丫头从小娇生惯养,性格倒是不错。就是薄家待你也算不薄,换作这是我女儿,我一定会打断你的腿。”贺老爷子毫不留情地说道,并且又补上一句,“是三条腿全部打断。” 贺靖沉也觉得薄宴庭和薄老爷子对他算是仁至义尽,按照他们宠薄菀笙的程度,他早就被打死了。 送走贺老爷子,贺靖沉回到别墅,楼下哪有薄菀笙的身影。 “先生,太太上楼了。” 佣人向他汇报。 贺靖沉朝着电梯走去,来到二楼推开卧室的门,他听见洗手间传来水声。 “笙笙,你让佣人给你放洗澡水。”他担心地面打湿她会不小心滑倒。 薄菀笙靠着盥洗盆台面,瞅了一眼进来的贺靖沉。 “给浴缸放水又不难。”她困到不行,只想洗完澡去睡觉。 贺靖沉跟着她一起靠着台面,低眸睨着身旁正在抚摸孕肚的小丫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