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微微侧脸,左右看镜子里的人,眉头爬上几分烦愁。 这张脸本身就长得好看,虽第一眼算不上是惊艳,但属于耐看型。 她还是抵不住爱美的天性,不敢大动,不然陆焉臣肯定认不出来...... 她抬手摸向后脖颈已经愈合的伤口:“回国之前,先给这具身体再添点不一样吧!” ... 医院。 经过抢救,秦叔暂时活了下来。 但因为癌症,他身体素质呈断崖式下滑,后面可能长期要呆在医院治疗了。 陆焉臣从警察局回来时,禾丰自己把双人位的真皮沙发给挪到了病床边上,卷缩着腿脚,睡得正沉。 秦叔小声问起:“警察那边怎么说?” 陆焉臣:“......先关他一段时间再说吧!” 秦叔不解:“为什么啊?” 他作为当事人都不追究了。 “他该!”陆焉臣沉声。 秦叔不追究,他对徐想的死有亏,可以念及徐父一时情绪激动。 但他去了警察局,徐父还是骂得难听,嚷嚷着豁了他那条老命也要拉着他去给他女儿陪葬什么的...... 陪葬这种小事,用不着他插手。 他既然不识好歹,那就在牢里好好冷静,待个几年也不碍事! “主人......” 秦叔还想劝说,陆焉臣打断:“你好好休息,等肩膀的伤好点,我带你出国——” 秦叔不像他,活得无趣,一心想死。 他还没活够吧! 还有个小的需要他照顾,他也放心不下吧! 秦叔拒绝:“不用了,我不想把剩下的这点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他是不想死,但不是因为贪生。 他担心禾丰,但他会安排好一切,再加上禾丰的性子安分乖巧,他会让他过好安稳舒适的后半生。 他主要是操心他啊! 他才三十几岁,人生路还有大半呢,还有很多福没有享受呢,他不想让他这么早就死掉...... 陆焉臣沉默了一会,低声问起:“那你还有什么心愿,或者什么想要的吗?” 秦叔先是摇了一下头,后又想起什么,改口道: “我确实有两件事,希望您能成全。” “什么?” “我希望您能答应我,明年秋天,您能亲自帮我,把禾丰她母亲的墓迁到景城来,可以吗?” 秦叔卑微地恳求着。 陆焉臣:“......” 秦叔特意强调需要他亲自,那就意味着,他要熬到明年八九月份...... 他搞不懂,秦叔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拖延他的时间。 以为他多活一天,对徐想的想念和难过就会轻一分吗? 陆焉臣呼吸沉了几分,他没有着急答应,只是问:“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我希望您手上能少些血腥,不要再沾染人命了,好好的,安安稳稳的......” 陆焉臣:“......” 他现在无欲无求的,徐想的死像是抽去了他一半的魂,杀戾也不像之前那样重了。 秦叔的病,让他的躁狂也减轻了许多,只要没人主动招惹犯他底线...... 不杀人,活到明年秋天。 这就是秦叔的愿望? 这并没有提出很为难的过分要求。 他为他劳心劳力了一辈子,临了还给他挡一刀,他也开口了要允他许愿,陆焉臣也只好应下: “好,我答应你。” 秦叔本来没对陆焉臣会点头抱太大的希望,当他应下,秦叔眼里含了些泪: “谢谢,谢谢您......” “对不起,跟您造成困扰和麻烦了。” 陆焉臣对秦叔这两声谢谢和对不起没有往心里去。 直到入秋,陆焉臣才恍然,秦叔为什么要提这两个愿望。 以及这声对不起背后并不是恭敬...... ... 徐集上门去找陆以舟的时候,房间弥漫着一股发酵的酒臭味,他躺在地板上,醉的不省人事。 徐集只是静静地,在他身边,坐在轮椅上,好大一会儿,才转动身下的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