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中华的话,李玉树沉默良久,问他:“所以,她说你欠他的钱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没办好?” “这也不能怪我啊,”李中华郁闷地开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人,她就是仗着家里有两个臭钱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冯薇薇乖张暴戾,李玉树是清楚的。 只要她想得到的,她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得不到的,她宁可将其毁掉也不便宜他人。 就拿这一次季中秋的事情来说,要不是季中秋有先见之明,跑到凌小花所在的县城去扯了结婚证再回来办酒席,恐怕他们两人的结婚证在清浦市根本就办不下来。 李玉树看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太阳穴突突直跳。 “老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李中华,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李中华哼道:“爸,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会帮她办事的吗?是她承诺过我,会将我们一家人调到京城去我才答应她的。” “混账!”李玉树气得直吹胡子,“她一个小姑娘家能有这么大能耐,能将你老子我调到京城去,你让我怎么说你的好!” 这个混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在京城当官的是她爹冯爱民,冯薇薇本身是个没正经工作的主,她手上的那些钱是怎么来的,谁都说不清楚。 “你怎么就不好好想想,她顶多就只是个官二代,她能有那么大权力?” 李玉树气得心口疼,“你爸我做了一辈子衣服,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车间主任还能通过一个小丫头动动嘴皮子就能调到京城去的。” 若是在以前,李玉树还真就信了。 但是现在,对于升迁的事他早就看开了。 当年,冯爱民接到调令时,他还特意去送他,在他们临上火车前,叮嘱他到地方后写封信回来报个平安。 这封信他一等就是十二年。 对方不仅没有给他写过信,更没有任何音讯传回来。 最近五年,冯薇薇每年都会从京城回来小住,可她也从来没有给冯爱民带过什么话。 冯薇薇每次过来,总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根本就看不起他们这群老伙计。 李玉树估计,要不是她想要李中华帮她盯着季中秋,说不定自己家门她都不会踏进来。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从冯薇薇对自己的态度李玉树就能猜个一二。 冯爱民不屑和自己这群老伙计们联系。 “可是她既然开了这个口,我估摸着她肯定是有门路的。”李中华小声说道,“要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会拍着胸脯跟我保证。” “你让我怎么说你的好!你实话跟我说,你是怎么对付鸿远酒店的。” “我也没做什么啊。”李中华小心地觑了他一眼,说道:“我只是叫了两个道上的朋友,让他们帮我玩了场仙人跳。” 仙人跳! 李玉树猛地想起前两天鸿远酒店在清浦大学门口送菜的事情来。 “你啊你!”他深吸一口气,问郑秀梅:“阿梅,家里还有多少钱?” 郑秀梅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像还有三千多块钱吧。” 听到还有三千多块钱,李玉树下了决心,“你都取出来给中华,他做的缺德事,必须让他自己去解决。” 郑秀梅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三千块钱都给他?” “我们不能让鸿远酒店替我们背这个锅,中华,你先把钱赔给他们,看看还剩下多少,剩下多少你就退给冯薇薇多少。” “总之,这个女人你惹不起!” 说完这句话,李玉树才觉得心里好受一点,突然话锋一转:“中华,你想想看,当初凌老板他们是怎么起家的。” “为什么季中秋会死心踏地跟着她干了这么久!” “那么大一栋楼,她说建就建起来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不说要你一年之内就给我们建栋楼,你至少也要给我买块地皮吧?” “爸,你说这些做什么!”李中华不满地说道,“你儿子我可没那个本事。” 他问过了。 当年,凌玥买那块地皮的时候是一千五百块钱一间买的。 但是现在,西站那边的地皮早就涨疯了,别说一千五,就是三千块钱都没人卖。 自己哪有那个本事,能在一年之内赚三千块钱!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和季中秋修复好关系,去和他好好谈谈,让他带带你。” 李中华一听就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