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无疑,否则我也不会一直压着不报了……我根本就本打算把这事儿捅出去。” “但你还是要挟他了。” 许崇一脸鄙夷。 “这叫变通,变通不懂吗?” 江之鸿郁闷,没好气道,“说正事。” “总之,那些天灾的记载,我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无非就是天灾发生的间隔,正在一点一点的缩短。” “直到后来,我主持了一次京察大计,那年,刚好也爆发了灾情。” “因为京察大计,我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江之鸿的面色开始肃然,“那次的天灾是海沸,爆发的地点,是滨州行省。” “滨州……” 许崇挑了挑眉。 “从并州旱灾,到滨州海沸,这中间隔了十八年。” 江之鸿继续道,“这十八年内,属滨州的官员空缺、失踪、死亡最多。” “这跟天灾有什么关系?” 许崇皱起眉头。 “我怀疑……” 江之鸿缓缓开口,“这才是导致滨州被天灾选中的最根本原因。” “被天灾选中?!” 许崇悚然而惊。 “没错,天灾是会自主选择降临之地的。” 江之鸿的语气再次低沉,“我在有了这个怀疑后,特意去查阅了吏部的卷宗……无一例外,每次天灾之后,下一次天灾的降临之地,都是在这段期间之内,官员缺额最多、缺额时间最长的地方!” “怎么可能……” 许崇的心一落再落。 “我无法判断陛下是不是知道这个,或者说,我根本不敢去猜。” 江之鸿淡淡一笑,笑容里满是苦涩,“所以,这次我就凭借着感觉,去吏部查了滨州海沸之后的卷宗,然后就来了风鼓县,再然后……” “再然后,蝗灾也来了……” 许崇的身躯有些僵硬。 如果江之鸿的判断是正确的。 那这雍州的蝗灾……还有自己一部分功劳? “呃…我为什么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了自责的情绪?” 江之鸿狐疑的看着许崇,“这事儿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我……” 许崇张了张口。 “我知道,你是血衣卫嘛,总会有几个官员因你而死。” 江之鸿摆了摆手,“不过这事儿还真跟你没什么关系。” “这十来年的光景,太平道和朝廷在雍州有过多起冲突,死伤了大量的官员。” “尤其是最开始那几年,太平道接连杀死多位知府,甚至还杀死过一位布政使。” “你算算,一个省拢共才多少个官员?” “十三个知府,左右两个布政使,再加提刑按察使司,和都指挥使司。” “你顶多弄死一两个知县就顶天了,跟这事儿着实沾不上什么边儿。” 这样么…… 许崇幽幽一叹。 “事实上,我可以当面去质问陛下,问他是不是真的知道这回事儿。” 江之鸿闭上眼睛,声音有些颤抖,“可是我不敢……我怕他矢口否认,更怕他承认。” 否认的话,为什么要封存天灾卷宗,任何人不准调阅? 而承认的话…… 为什么朝廷不去预防? 这么多年下来,那些天灾之下的亡魂,该算到谁头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