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都倒腾过去的,但是现在人昏迷不醒,这事儿就卡死了。 易冷只能请了一个护工照顾这个冒充自己的家伙,暂时住在江尾第一人民医院脑外科病房,是去近江还是去北京上海的大医院再寻良医,尚在商讨之中。 现在面临的主要是费用问题,向工家里召开家庭会议,连远在近江的向冰也通过视频参会,商量要不要救治这个女婿。 倾向性很明显,女婿又不是儿子,况且大女儿也去世了,植物人的开销可不小,如果没有医保报销,一般家庭很难承受。. 但这话不能明说,毕竟易冷是暖暖的亲生父亲,哪有当着孩子面说拔管子的道理。 “姐夫自己有钱。”连线另一端的向冰说,“四年的补发工资四五十万,能够维持一段时间。” “那是暖暖上大学的钱。”外婆说。后半句不用开口也知道,这笔钱不能动。 向冰心直口快:“可我们不能看着暖暖没爸爸啊。” 外婆说:“这些年他在哪儿呢,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了么,刚回来就和人打架,完全是自作自受。” “那也不能由我们决定他的生死啊。”向冰还在坚持。 外婆说:“你是不清楚后续有多难,我问过医生,先说治疗费用,第一年就是五十万到一百万,光是这一年就能把一个家庭的家底子掏空,第二年开始,最低维持费用是十万,我和你爸的退休工资就这么点,支付完治疗费,护工都请不起。” 向冰说:“可以接回家自己护理啊。” 外婆说:“说的轻巧,谁护理,照顾植物人比照顾瘫痪老人都难,要把食物打成流质鼻饲,一天三次口腔护理,六次鼻饲,拍打按摩,泡脚,用手帮助排便,谁来干?是你辞职回来照顾,还是暖暖退学照顾,还是我和你爸这两个年近古稀的老人照顾?” 向冰哑口无言,这都是实打实的困难,像一座大山横在面前,如果是亲生父母可能会砸锅卖铁延续儿女生命,可是爸妈只是岳父岳母,没这个义务啊。 外婆做这个决定也不愉快,可是又能如何呢,一家人都沉默了。 忽然外公发现一直没说话的暖暖不见了,也不在房间里,大概是刚才偷偷出去了。 …… 医院病房,易冷坐在床边,注视着杨毅,这个长得和原先的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离开躯体的灵魂注视着自己的肉身。 杨毅平稳的呼吸着,陷入永久的沉睡,他身上的秘密也随着沉睡而彻底不能解开。 沉思片刻,易冷从杨毅头上揪了几根带着毛囊的头发,又剪下一些指甲,他要用这些样本与妮妮的样本进行比对,看杨毅是不是刘晋。 外面在下雨,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忽然门开了,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全身湿透的易暖暖。 “黄叔叔,救救我爸爸。”暖暖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这是一个想竭力留住父亲生命的女儿的哭诉。 易冷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儿。 “我会尽全力维持他的生命,我保证。”易冷伸出右手小拇指,这是暖暖小时候他和女儿约定一些事情时的惯常动作,和一般人拉钩的动作不同的是,后面还有握手击掌和对拳三个连续动作。 父女俩顺理成章的完成了拉钩握手击掌对拳,暖暖是个聪颖的孩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问道:“黄叔叔,这是你和爸爸的习惯动作么?” 易冷摇摇头,不解释,有些事情不能自己说,要对方慢慢去领会去发掘。 实际上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易冷已经和女儿建立了比很多父女之间都要深厚的情谊,保护她,照顾她,以身作则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 而病床上的“易冷”只是一个虚幻的父亲身份而已。 暖暖恢复了平静,和易冷一起坐在病床前,看着深度昏迷的假货 病房门开了,父女俩一起转头,来的是刑警吴斌,他冲易冷招招手,易冷起身出去,两人在走廊里对话。 “近江那边查出来了,起因有点搞笑。”吴斌说,“不管是叫易冷也好,杨毅也好,总之是躺在床上这位,那真不是省油的灯,他先在酒吧和几个外国人起了冲突,把人打成轻伤,然后带了一个妞回酒店过夜,早上警察摸过来抓他,他爬到隔壁房间,换了女人的衣服溜走。” 易冷说:“这操作很骚。” 吴斌说:“这不巧了么,隔壁住的是王心诚的老婆,房地产大鳄的正房,这个妇女本来是叫了个鸭子,鸭子已经走了,可能是觉得杨毅挺对胃口,就去前台要了杨毅的登记资料,这些事情被王心诚知道了,怀疑杨毅给自己带了绿帽子,就安排助理找人修理他,确实没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