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两,你只有一次机会!”孙队长眯着眼睛看着张易泉,这已经不是它买不买的问题,而是他必须买。 张易泉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对马车的怨念太深了,这些日子,他腿都差点要废掉。 特别是他不仅还要带着镣铐走路,还要背着儿子走,他儿子有多胖? 那都快比得上半头猪了! 而且走慢了,还要挨鞭子! 这日子简直不是人受的。 他都已经瘦了十几斤,再这样下去,恐怕他真的要死在半路上。 所以,哪怕明知道,孙队长会开高价,他也不得不咬牙买下来。 但他在官场混的这么久,上下通吃,对于贪婪的人,他自然知道怎么对付。 “这个……孙队长,不瞒你说,原本我还有那么多钱,但……路上…其他人打点一下就没了……” 他说的很委婉,但孙队长却很快就听得出来,哪是什么打点分明就是他的手下敲诈勒索。 对于张易泉的话,他自然相信,毕竟衙役敲诈勒索犯人的事情,已经是行规了。 只要进了流放的队伍,有哪个犯人的钱不会被榨光? 要是没有油水,他们来流放的队伍干什么,吃苦不成? 那是许天那个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手下们敲诈勒索到来的钱财,都必须上交一部分给他,谁要是不交,那就别想在队伍里混下去。 所以,孙队长就只需要坐等收钱就行。 但前几日在县城里,他大手大脚的花了大半,现在打算逃走,自然要多收刮一点。 哪想到,手下动作这么利索,这么快就把这些人身上的钱给榨光了?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是吗?竟然你拿不出钱,那就滚蛋!” “孙队长……”张易泉连忙喊道,“我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两百两,不知道……” 两百两? 孙队长眼睛一亮,两百两也不错啊,像他的俸禄,几十年才能赚到两百两。 他要是不去花天酒地,两百两银子也够他舒舒服服的生活了,像那些百姓,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够赚到两百两。 “还是贪官有钱啊!” 孙队长心里忍不住开心起来,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跑来流放队伍的原因。 基本上只有那些官员和贵族子弟才会被流放,而这些人都是最有钱的。 他们平时根本不把钱当回事,所以流放的时候哪怕缺钱,为了某样东西也会愿意花钱。 “好!”孙队长点了点头,“把钱交了,马车就是你的了。” 张易泉就等着这句话了,连忙脱掉鞋子,从鞋底取出两张银票。 孙队长眉头一皱,顿时有些嫌弃,但毕竟是两百两,哪怕是掉进茅房,他都会跳下去捡起来,更何况是…… 于是,他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接过,然后确认无误,就对他摆了摆手。 张易泉激动不已,手脚并用的爬上马车,掀开帘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连个凳子都没有。 但他不在意,躺在马车里,看着车顶,隐隐约约能够闻到车厢里熏香以及类似食物的味道。 “哈哈哈!” 突然,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把准备离开的衙役吓了一跳。 “神经病!” 衙役没去理会他,驱赶着犯人继续赶路。 “哈哈哈,陈垣啊陈垣,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很嚣张吗?不是不卖给我吗?现在马车归我了!” 张易泉躺在马车里,哈哈大笑起来,而后更是疯癫似的自言自语。 片刻,他就把妻女老娘接过来。 “你这么弄来马车了?”张氏看到马车,顿时眼睛一亮,同样手脚并用的爬了上来。 张易泉没理会他,坐在马车旁,抓起缰绳一甩,并且对前面的犯人哄道,“滚开,别挡路!” “律律!” 马突然吃痛下,抬起脚,仰天长啸一声,就跑了起来,坐在马车旁的张易泉被这剧烈动作给甩了下来,差点被马车给碾压。 幸好他及时躲开,但摔下来的时候却让他手臂上的伤加重。 “等等我,我,我还没上车呢?” 他顾不得疼痛,迅速爬起来,追着马车跑去。 犯人们看到马车冲来,连忙躲开,生怕被马车撞到,而衙役们看着被马车吓得凌乱的队伍,顿时怒了。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