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的娘亲跪在床边,哭的撕心裂肺,而阿贵则是跪在旁边,也跟着默默哭泣。 “阿秀,阿秀……是我们家对不起你,耽误了你一辈子,你……你带着孩子,和大家好好生活,不要再想着为阿根报仇了……” 老妇人气若游丝,一只手无力的伸在空中,好像要抓住什么。 “阿娘,这些年,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你……你放心的去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阿贵,让他长大成人。” 看着将要生离死别的二人,夜麒瞪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眶里竟然蓄满了泪水。 他抬起头,拉着楚云歌的手说道:“云歌姐姐,阿贵是不是要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人了?” 心底某处柔软被狠狠触动,楚云歌喉咙轻动,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麒儿还未曾经历过生离死别,很难体验到那种感受。 她抿唇,笑道:“不会的。” 说罢,楚云歌直接抬脚进屋,朝着床边去。 “你们是谁?” 守在门口的妇人突然出声,众人回头,见到是陌生人,瞬间警惕起来。 “你好,我是大夫,我可以……” “看她穿的那么华丽,一定是衙门派来的人,快!快把她赶出去!” “棍子呢?棍子在哪里?” 那群人根本不管楚云歌要说什么,直接拿起各种各样的东西赶人。 她皱眉,高声道:“不是的,我只是想进来给那位老人看病,我是大夫!” “不要相信这群诡计多端的人,她们只会伤害我们!” 小孩叫出声,看着楚云歌眼神满是敌意。 一屋子的妇女和小孩都做防备模样,好像只要她进来,就会把她打死似的。 “各位,我真的是好人,那位老人还有救,医者仁心,我只不过不想看着她就这样离去而已。” 这样解释,十分无力,一群人根本不听,就在有人要冲上来的时候,阿贵突然跑到人前,把最前方冲着麒儿凶的小孩推开。 两个小孩对立着,他的眼中还带着几分犹豫。 夜麒从身上摸出竹蜻蜓,朝着阿贵递了过去。 “阿贵,我们是好人,我们只是想给你奶奶看病。” 阿贵将竹蜻蜓接了过来,像宝贝似的抱紧在怀里,他抿着唇扭头,同自己的母亲阿秀对视。 阿秀捂着嘴,看清儿子眼底的期待后,又朝着楚云歌看去。 她捂着脸,眼中还有泪水,最后终于松口。 “让他们进来吧。” 终于,人群散开,楚云歌三两步跑到床榻旁侧,摸上了妇人的脉搏。 跳动的十分微弱,却极其规律。 她扒开妇人的眼睛,里面有些红血丝,看不出其他什么。 又将其他地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后,她从身上掏出银针。 “你干什么?” 又一个妇人跳了出来,一把将楚云歌抓住。 “她是气血淤积,再加上身体虚弱导致的结果,我现在要给她施针,通顺气血之后,才能吃药。” 那人将信将疑,看见银针。就好像看到了什么酷刑一般,眼底有些惊恐。 楚云歌抿着唇,满脸诚恳。 “我知道我一个陌生人突然蹦出来治病,你们很大可能会不相信,可是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要救助一条生命。” “你们肯定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刚我的孩子在巷子里玩,正好遇到阿贵,阿贵的竹蜻蜓丢在了巷子里,我的孩子怕他着急,所以才追着送了过来。” 她简短的复述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朝着阿贵指去。 众人回头,夜麒正站在小孩中间,从身上掏出各种各样的糖果,有人露出担心神色,还不等上去阻拦,他就自己吞下了一颗。 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女人们面面相觑,最终选择了相信楚云歌。 她这才松了口气,朝着身后的人看去,出声道:“我需要脱掉她的衣服,如果你们不相信的我的话,可以留几个人下来。” 一些人散开,阿秀带着剩下几个人站在旁侧。 银针从脖颈下三指处开始扎针,一直扎到肚脐上方。 已经昏迷过去的老妇人眉头轻动,面色逐渐潮红。 她从身上掏出一颗药丸,看准时机给人喂了进去。 胸腔前方的银针被拔出,老妇人突然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