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诊断出被憋死,那就可以说是这人咎由自取,放火后到处乱窜,无意间进了此处,不管背后是谁,都能洗刷冤屈了。 可是,这样一个无人知晓的隔间,如果没有人指点,又怎么会轻易的进来呢? 还是说,哪里有机关? 楚云歌在心里一转几十个弯,手中拿着玉佩把玩,扭头对桃成使了一个眼神。 “桃成师兄,你确定是憋死的?没有其他别的原因?” 桃成愣了一秒,立刻会意。 “这……好像还有些其他问题,不能轻易就下定论,还得带回去好好查查。” 楚云歌点头,朝着侍卫一阵摆手。 “来帮忙,把尸体带回去。” “是。” 从门口出来,陈述大步跟上:“王妃,这地方空气稀薄,憋死人,是常见的事,既然纵火犯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是不是……是不是不用再查了?” 楚云歌敏锐的察觉到话语里的漏洞,她皱眉扭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怎么,陈巡抚对这个地方很熟悉?不是说不知道么?” “王妃,我确实不知道呀,只是随口一说,您……您不能冤枉我呀!” 中年男人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甚至还挤出了眼泪。 楚云歌冷冷看他,等走到大门口时,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扭头就向停尸房里去。 “王妃,您……您怎么又回去了?” 陈述神色一变,再次跟上。 只见这件小隔间的墙壁上残留着一条一条的血污,大概是被困在此处,无法出来,只能做最后的抗争所留下。 而上面血污的颜色也不相同,大概率不是同一个时期,同一个人所留。 她抬头,目光同陈巡抚对视。 中年男人还是那副谦卑模样,看不出什么破绽,反而一脸疑惑样。 怀疑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最后生成参天大树。 她握紧拳头,指甲都抠进肉里,才勉强让自己稳定下来。 “王妃?怎么了?” 陈述询问出声,语气中带着试探。 楚云歌轻轻一笑,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没事,刚刚脑子里突然有个想法,然后就被推翻了。” 她一步步向前走,脑海里忽闪出人们被关在这里出不去,而在墙上拍打,抓挠的求救模样。 走出停尸房外,楚云歌突然回头。 “刚才陈巡抚不是说,有急事要禀报?” 此话一出,男人瞬间变了脸色,只见泪水蓄满眼眶,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王妃,我家女儿消失不见了,求王妃帮帮忙,找找她吧。” 一边说,他一边跪下。 “我知道……我知道她蛮横无理,还顶撞过王妃,可她纯属无心之失,都怪我,怪我把她惯坏了。” “现在……现在王爷还病着,能帮我的,只有王妃您了呀,求求您,求求您帮帮我,您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 陈述抹着眼泪,丝毫不像朝廷大员的模样。 他抓着楚云歌的衣角,哭的满眼模糊。 “你说陈妍不见了?” 楚云歌嫌弃的将人甩开,皱着眉头问出一句。 “是……” “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是今天早上,她说……她说要出去买点东西,结果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王妃,我女儿她……她是不是……” 后面的话陈述没再说下去,只是颤抖着,倒真像一个老父亲。 “会不会是买东西,还没回来?” “不会,她身边嗯婢女都回来了。” 一番交谈后,楚云歌有些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我回去和王爷商量,现在先派人出去找。” “是,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她带着桃成从门口出去,将要上马车时,桃成好似玩笑般的说道:“没想到,江南还有人敢绑架陈述的女儿。” 这话如一根银针似的,直插进楚云歌的脑门。 她轻轻皱眉,掀开车帘向外查看。 只见一个小厮正扶着陈述,而他颤颤巍巍,唉声叹气的从屋里出来。 对,在江南这个地界,怎么会有人敢绑架陈述的女儿呢? 而且这个人,绝对不像大家看见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