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儿从小在温室中长大,从来不吝啬表达关心,他直接把阿贵抱进怀里。 “阿贵,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要坚强,好不好?” 看着低声说话的两个孩子,夜璟辰薄唇轻动:“把其他人都带下去安顿好,不要出现任何意外。” “是。” 院子里的人渐渐离开,麒儿带着阿贵回了他自己的房间,最后只剩小桃,满脸担心的端着茶水。 “王妃,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或者被吓到,世子回来传消息的时候,小桃真的要被吓死了。” 楚云歌温柔一笑:“我真的没事。” 她垂头,抿了一口茶水,轻声道:“小桃,你去小厨房,吩咐给我做点吃的,我有些饿了。” 小桃连声应下,迈着大步出去。 屋里总算只剩下了两个人,楚云歌的目光跟随小桃离开,直到对方完全消失不见后,才卸 她小心翼翼的拿出记录册和账本,手指有些颤。 夜璟辰察觉出异样,直接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腕。 她这才有了力气,深吸口气后,颤声说道:“陈述这些年,一直在抓壮丁,为自己开矿挖矿,整个村子的男人都被他抓走了,只剩下妇女和孩子。” “可是他不给劳工发工钱,还拼了命的压榨他们,有些人病了伤了,他就直接处理掉。” 越说,楚云歌的胸口越闷,她拿起茶杯狠灌一口,继续说道:“上次你发现的那几具尸体,都是他矿上的劳工,其中一个,是阿贵的父亲。” 说完这些话,她的身体几乎被抽干了力气,看着桌子上的账本,闭眼道:“这是证据,阿秀临死前,把它交给了我。” 楚云歌一直在等待夜璟辰的回复,可男人抿着唇,一声不吭,锐利的眸光在账本上来回转。 她没有这样好的耐心,最后,直接拍桌道:“夜璟辰,你不动手,我拼了命也会和他斗到底,大不了一死!” 说完,她直接转身,迈着大步向外。 在走到门口时,才听到男人冰冷的声音。 “你先冷静些。”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夜璟辰,你就是个没心的人!你知不知道那群孩子和女人被箭射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有多心疼,多无力?” “你也是父亲,难道就不能感同身受吗?” 楚云歌嘶吼出声,到最后又哽住。 “我第一次见他们时,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是陈述,为了一己私欲,破坏家庭,还杀了那么多的人!” 她又激动起来,摸到腰间匕首的时候,朝着门外去。 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朝着自己狠拉。 “放开我,放开我!” 楚云歌挣扎着,后颈被人抓住,夜璟辰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楚云歌,你给我冷静点,我十三岁就在战场上厮杀,见过血流成河,也见过尸横遍野,我比你的感受更深刻!” 他声音低沉,含杂着浓浓的倦意,是那种看透了世事荒凉的倦。 看着那双黑眸,楚云歌好像陷入了潭水之中,又冰又冷,最后,彻底冷静下来。 她吞咽口水,拍了拍夜璟辰的手臂,平声道:“松开我。” 大手终于放开,夜璟辰扭头,用一只手撑了撑桌面。 “陈述今日既然敢来山腰上见你我二人,那就证明,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现在那些相关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就算把账本拿出去,他也可以狡辩,说是有人诬陷。” 男人转过身,一字一句,缓慢至极, “楚云歌,如果不能一击毙命,那便是给自己留下祸患,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下跪,想必京城里已经传遍了。” “你自己说过,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他在百姓面前无懈可击,最后就算搬倒他,也不会有人记得你的好。” 这是第一次,夜璟辰如此认真的和她分析局势。 之前每次,这男人不是高高挂起,就是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还要看着她往里面跳。 楚云歌坐回椅子上,手指缓缓攥紧衣衫。 一阵沉默后,她开口:“有没有什么罪名,可以让人必死无疑。” 夜璟辰坐到她的身侧,掀开茶杯,慢条斯理的说道:“谋反,或刺杀圣上。” “谋反……” 女人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眼底闪烁着暗光。 “夜璟辰,既然你愿意告诉我,那就证明,接下来我想要做的一切,你都会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