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声越来越大,舞动的节奏也越来越快,红衣漫天飞舞,云彩薇突然后退,另一个女子迅速向前。 只见那女子在大殿中央飞速旋转,衣袋飘扬,颇有些九天神女的意味。 厅上之人一时间看呆,就连皇上的身体也向前倾了倾。 那女子飞快旋转,最终停留在了大殿前方。 她轻轻摘送秋波。 皇上拿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一口,一双眼睛里闪烁着浓厚的兴趣。 “宋怜拜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怜? 真的是她! 楚云歌瞳孔放大,她怎么会在这里?那时把她从江南赶走,她没回贺州? “宋怜?” 皇上兴味盎然,用单手摸着自己的下巴。 “哪个怜字?” “启禀皇上,何处不可怜,正是民女之名。” 其他舞女纷纷退去,只剩云彩薇和宋怜二人,大概是收敛了锋芒,云彩薇倒是不出彩,风头全让宋怜占去。 她朝着皇上行礼:“启禀皇上,宋怜乃是贺州宋家之女,臣女回京,正好偶遇,她听闻皇上英明神武,心生仰望,特求臣女带她上京。” “臣女知道这不合礼仪,但宋怜姑娘对皇上的仰慕之心,实在动人,所以臣女自作主张,让人来赴宴,还请皇上宽恕臣女之罪。”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错,却又心情愉悦。 偏偏今日宋怜着装似露非露,眉眼中又透着淡淡的温柔,实在是勾人夺魄。 不论是在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极大程度的满足了皇上那变态的欲望。 奈何太后皇后都在场,他左右看看,一时间有些为难。 皇后在后宫数十年,和皇上更是朝夕相处,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攥了攥拳头,努力维持着贤妻良母的模样。 “宋家世代忠良,听说贺州瘟疫一场,宋家为了不传染给贺州百姓,竟全部病死家中,如今只剩下一子一女,实在让人叹息。” “男子尚且可以追逐功名,可女子就只能在家中对着曾经亲人去世的房屋发呆。” 她缓慢起身,走到宋怜身前,双手将人扶起。 “瞧瞧这幅可怜模样,倒让我想起家中的妹妹了,宋怜妹妹若是敬仰皇上,不如留在后宫中,如何?” 如今舒妃有子,又年轻貌美,来日贵妃,皇贵妃,指日可待,要是再生几个儿子,未来十七皇子的地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她本来就准备再纳几个新人进宫,这个宋怜瞧着唯唯诺诺,宋家又已经衰落,看起来道像是个软柿子。 “太后意下如何?” 皇后扭头,笑容晏晏的看向太后。 今日是十七皇子的满月宴,皇上却要纳新人进宫,按理说,怎么都是不好看的。 太后眉头紧了紧,有些不悦,侧过头去看皇上,只见他像个老色鬼一样,神情猥琐,好像被勾了魂似的。 “舒妃以为呢?” 此刻还在状况外的舒妃回神,把孩子递给旁侧的奶娘,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 “臣妾不敢,后宫事宜,均由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做主,只要能伺候好皇上,臣妾不敢置喙。” 楚云歌敏锐的注意到,听到这话时,皇上露出了一个近似于得意的表情,大概是觉得女人们对自己言听计从,而从心底生出的满足感。 她忍不住翻个白眼。 太后注重子嗣,皇后想要地位,至于舒妃…… 她轻哼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笑什么?” 旁侧突然传来声音,她侧头,夜璟辰正在盯着自己看,男人那双漆黑的眼眸中,并未含杂疑惑意味。 “啧,你说说你们男人,女人对你们越是恭顺,你们就越是觉得有面子,殊不知……越是恭顺,就越是证明女人没有动心,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是能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旁人亲亲我我的。” 她摇摇头,继续说道:“今日是十七皇子的满月宴,本来是好事情,皇上非要来这样一出,要是舒妃娘娘真的喜欢皇上,怕眼睛都哭肿了。” “她能如此泰然自若,就证明……她把皇上当老板,在后宫当妃子,不过是给老板打工罢了。” 夜璟辰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他轻轻抿唇,没有说话。 楚云歌的注意力又回到台上,看着大殿中央的两个女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