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楚云歌下意识询问出声。 “那是给谁找的?” 夜璟辰的神色突然认真起来,他盯着楚云歌的眼睛,薄唇轻启,缓慢吐出一个字。 “你。” 这字如同炸弹一般,将楚云歌炸得外焦里嫩,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夜璟辰继续说道:“他原本是状元郎,因为和你的婚事作废,丞相担心楚云静日后会压你一头,所以才将他变成了榜眼。” 楚云歌彻底沉默了,她躺在床上,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房顶。 所以说,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夜璟辰,而是原主。 如果她不替嫁,她就可以嫁给状元郎,一辈子和和美美。 丞相府嫡长女和新科状元,是怎样的一段佳话? 她想不通,为什么要替嫁呢?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歌,后悔吗?” 夜璟辰看着她的表情,在耳侧轻轻询问。 楚云歌脑中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为什么是她后不后悔呢?她好像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回神过来,她轻声道:“那我和那个状元郎,认识吗?” 夜璟辰摇头:“不知道。” 他若是想知道,定然会知道的,可是他不想知道,他不想知道曾经那个差点抢走楚云歌的男人是什么样子,也不想知道他们二人究竟有什么过往。 他不在乎,现如今,他只想把楚云歌紧紧地抓在自己的手里,任何人来,他都不会放开。 从房间里离开时,已经是两刻钟后,回想到夜璟辰说的话,楚云歌一时有些惆怅。 丞相现在应该很难受,毕竟他对莲姨娘,曾经也应该有过真情实感吧。 不知不觉,楚云歌走到了书房门前。 书房房门并未关上,丞相坐在书案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经过沉淀的面庞上带着几分落寞和失望。 她抿唇,放轻脚步到书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父亲。” 丞相迅速回神,他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深吸口气。 “云歌,你来了。” 楚云歌点头,走到中年男人身侧,随即被书案上的信件给吸引了目光。 上面的字迹十分清秀,但看起来有些别扭,大概是才学会写字不久。 每一封信的最下方,都写着一个小小的“莲”字。 丞相身体后仰,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当年你母亲嫁过来时,她也跟着一起进了门,你母亲心高气傲,同我置气,我就越发沉浸在她的温柔乡中。” “那年我去北方任职,她才学会写字,一封接着一封的信件送过来,成了我在大漠中唯一的亮色。” 楚云歌抿唇,她坐到丞相的旁侧,轻声道:“父亲,这世间所有的人,都会沉浸在自己某一段时间的记忆中。” “其实你早就知道,莲姨娘并非善茬,你的记忆只是停留在很多年前,哪怕你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却还抱着一丝幻想,是不是?” 丞相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楚云歌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巧精美的荷包,上面绣着一对交领鸳鸯。 布料看起来有些泛黄,应该是有些年头了,不过东西被主人保存得很好,没有半分损坏。 “爱是用行动,而不是语言,那些年莲姨娘在给父亲一封接着一封的写信时,母亲每天夜里点着灯,一针一线地给父亲做衣衫。” “可是当她把东西送出去后,却被莲姨娘派人给截断下来,我母亲的心血,就这样随意被人丢弃。” “那年她满心欢喜地等着你回来,你一回来,就去了莲姨娘院中,所以她才心灰意冷。” 每次说起从前的事,楚云歌的胸口都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母亲从未同我说过这些,是那天夜里,我无意间翻到这个荷包,里面还存了几叠厚厚的纸张,那都是母亲对曾经那些年的记录。” 丞相逐渐坐直,听完这些话,他抓着椅子把守的手指下意识收紧,面上露出些悔恨和诧异的神色。 末了,再不等楚云歌出声,丞相直接站起来,大步朝着门外走。 晌午。 楚云歌撑着下巴坐在桌子旁,目光呆滞地看向门外。 不多时,丞相和丞相夫人一起从门外进来,中年女人面色红润,看起来有些害羞。 丞相神色柔和,在丞相抬脚进门时,用一只手扶了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