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云歌的神色变了,楚清夜轻轻说道:“长姐,璟王有没有告诉你,其实麒儿,是长公主的孩子。” “什么?” 楚云歌瞳孔放大,下意识反问出声。 她震惊非常,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麒儿,是长公主的孩子? 怎么会…… “当年长公主嫁给的也是武将,在那场战役中,被敌军俘虏,他不堪受辱,留下血书后自杀,长公主去世后,就只留下了麒儿一个孩子。” “那时麒儿还很小,大概还没有记事,璟王把孩子带回来,养到了自己的身边。” 楚云歌一时间有些头痛,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似乎有些没法接受。 所以,是丞相府害得麒儿失去了双亲…… 她深吸口气,努力平息自己胸口的气息。 楚清夜见她这副模样,连忙出声道:“长姐,你没事吧?” 楚云歌做了个手势,撑着自己的身体站稳,此时此刻,越发坚定了她要说服丞相的决心。 “我父亲在哪?” 她询问出声,楚清夜答道:“此刻应该正在书房。” 楚云歌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大步朝着书房方向去。 书房内只有丞相一个人,他站在书案旁边,手上拿着什么东西,正在仔细端详。 楚云歌轻轻敲门,等中年男人抬头后,她才笑意盈盈的出声:“父亲,我回来了。” 丞相的眼神亮了亮,放下手中信纸,呵呵笑了几声:“怎么回来也不通报一声?” 女人撅了撅嘴。 “什么时候我回来也要通报了,这么生疏,才不要。” 说话期间,她发现书房的墙壁上多了几封字画,都是些名家的绝笔,整个京城,应该只能寻找到一副。 柜子上多了两个用金镶玉打造的毛笔筒,里面装着上好的狼毫,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窗子旁边的桌子上,是全新的琉璃花瓶,桌上的茶杯也换成了白玉杯。 啧,三皇子一回来,她老爹的生活水平就直线上升呀。 “父亲,你在看什么?让我也看看。” 她朝着书案旁边靠近,只见那信纸的落款处,写着一个小小的“三”字,不弄脑子想,都知道这是三皇子写来的信。 她忍不住啧了一声,走到柜子旁边,把那个金镶玉的笔筒给拿了起来。 “父亲,这是谁送的呀,我之前怎么没见过?” 女人掂了掂,忍不住说道:“这分量可不轻,父亲,在朝为官,你可别做违反国规的事。” 经过楚云歌这几番试探,就算是傻子,也应该能听出其中的意思,更何况是丞相这种老狐狸。 丞相神色变了变,轻轻吐了口气后,坐到了椅子上。 “云歌,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楚云歌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给丞相倒了一杯热茶,缓慢说道:“父亲,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和三皇子联盟呀?” 少女的眼神太过清澈,神情认真至极,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丞相深吸口气,手中动作停顿几秒后,缓慢说道:“云歌,有些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其中的深浅,只有自己才知道。” 楚云歌说道:“父亲,我知道的,位高权重者,所顾虑的总要更多,您在这个位置上,自然是有许多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如果不站队,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可是您为什么会站三皇子呢?父亲,您跟我说实话,京城中孩童的瘟疫,是不是三皇子故意传播的?” 丞相没想到楚云歌竟然能直接说出这件事,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他一时间愣住,毕竟在儿女面前撒谎,不论是谁,都没办法轻易做到。 楚云歌一副了然的模样,喃喃说道:“我就知道!” “可是父亲,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天下需要的是一位仁君,能够把黎民百姓,当做是自己儿女的仁君。” “当今皇上昏昧年老,疑心病又重,稍有不慎,就会殃及无辜,可三皇子竟然能够用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来做自己的筹码和棋子,您觉得,他和当今皇帝有什么区别呢?” “不急没有区别,反而更甚,父亲,当年您意气风发的参加科考,去读圣贤书,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难道就是为了扶一个没有君王之德的人登上皇位吗?”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丞相愣住,他看着楚云歌的眼神中,有几分愧疚和自豪。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