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歌哪里能注意到这些,她直接走进屋里,丞相此刻正在床边站着,一只手握成拳头,显然有些紧张。 至于沈越,则是安静的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唇瓣更是没有半点血色。 他并没有昏迷,只是呼吸有些微弱,目光淡淡的看向床顶。 郎中在床边,摸着男人的脉搏,眉头紧紧锁住。 “父亲……” 楚云歌声音变小,缓慢走到丞相身边。 “你回来了。” 丞相轻轻吐一口气,朝着床边指了指。 “帮阿越看看吧。” 楚云歌点头,郎中也很识相的退了出去,刹那间,屋里只剩下三人。 丞相朝着门外看了几眼,出声道:“璟王殿下也进来吧。” 刹那间,屋里又多一个人,楚云歌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只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可她没有多想,开始仔细的摸着沈越的脉搏。 跳动的不算微弱,也不太混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今晨上朝之时,左侍郎和阿越的政见出现了些分歧,下朝后,左侍郎和阿越发生口角。一怒之下用东西刺伤了阿越。” 丞相在身后说着,楚云歌的目光也落到了沈越的胳膊上。 确实有一块猩红,应该已经被东西包扎了起来。 她起身,略微吐了口气。 “没事,吃几天药就好了,估计那左侍郎也不敢用力,只是想要泄愤威胁罢了?” 这话说完,夜璟辰和丞相对视一眼,前者率先转移目光,落到了楚云歌的脸上。 “左侍郎,是大皇子的人。” 此话一出,楚云歌的眉心猛然一跳。 她轻轻抿唇,盯着其他三人迟疑片刻后,嘴角突然扬起一抹微笑,大步走到房门旁侧,拉开门,十分大声的对着门外说话。 “沈越伤的很重,几乎已经伤到了筋骨,估计短期之内,没办法恢复。” 她的声音又大了些:“到底是谁这么过分?沈越的性子向来是不瘟不火,从来不会和别人发生冲突,什么人竟然把他伤成这样,还有没有天理了?” 看到女人这般动作,夜璟辰的嘴角也跟着上扬,面上却皱眉说道:“去把王府的人参拿来,多给沈大人补补吧。” 丞相也重重叹一口气,跟着说道:“阿越向来公正廉洁,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以朝廷和百姓为主,如今被大皇子的人伤成这样,我也属实无奈。” 有不少婢女和小厮略微抬头,竖着耳朵偷听。 要知道,谁能知道这些大家贵族的半点密辛在外面都是风光无限,更别提和朝廷有关的事情了。 而楚云歌正是抓住这种心思,所以她确定,不出半个时辰,大皇子的人故意伤了沈越,而导致沈越受了重伤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人言可畏,语言的力量,是很强大的。 她起先还想和大皇子保持不参与,却又不抵抗的关系,可惜皇后对她出手,甚至不惜以她的名声为设计。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不是息事宁人的性格,更何况大皇子和三皇子就这样斗来斗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还不如他们出手,先灭掉一个。 女人眸光深远,幽幽看着远方。 从今日起,她便要正式与夜璟封为敌。 果不其然,楚云歌和夜璟辰从丞相府回王府的路上,百姓们就在议论纷纷,她侧耳听了几句,大多数都是在说沈越如何清明,如何为百姓着想,又是如何一步步科举入朝。 而左侍郎并未参加可靠,是直接通过家中关系进了朝堂,甚至还多次和百姓发生冲突。 甚至还有人提出说,左侍郎是大皇子的人,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大皇子默许。 楚云歌越听越得意,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等事情发酵几日后,再有人在朝堂上一搅和,皇上对皇后和大皇子母子的印象就会大打折扣。 殊不知楚云歌在思考之时,夜璟辰就这样一直盯着她。 女人那双眸子亮晶晶的,像一只狡黠又可爱的狐狸。 他心底一软,伸出手来,捏了捏楚云歌的脸颊。 “做什么!” 楚云歌收回思绪,男人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她面色爆红,她向后退,却被男人拽了回来。 夜璟辰扣着她,在她脸上亲吻一口。 “云歌,你确定么?”